她说的不错,不过是看读些书而已,并非伤天害理。
“我说到便会做到,不会揭发你,你可以在此看你想看的书。不过你得答应我,这里的书不得带出借阅。”
聂桑眼睫扑扇着,忍着心头的惊喜雀跃,狐疑地问:“真的吗?”
谢翊颔首答是。
可聂桑不大能放心:“最近兰台好像下了禁令,除申时外,不让宫人进出兰台,你说那皇帝是不是发现有人偷他的书了?我这心里总是毛毛的,好怕守备戒严,还是被人发现。算了,我,我还是以后不来了。”
谢翊弯唇:“并非如此。”
她仰起下颌,一双清澈的水眸宛如琉璃般澄净。
“你怎么知道?”
“咳,我是督造局的。兰台年久失修,近来限制出入只是方便修缮而已,你来时不曾瞧见这外头在重新刷漆么?”
是么。
聂桑来时匆忙,做贼似的偷溜进来的,哪里会留意到兰台正在重新修缮。
不过听他这么说,她也稍安心神了。
“原是督造局的内官,失敬失敬。”
“……”
仍是未能摆脱阉人的头衔。
谢翊让她待在此处,他轻车熟路,向阁楼里一面书架上摸索到了一盏烛台,解下腰间火石,点燃灯烛。
霎时,温软橙黄的光晕在狭小的阁楼内缓缓亮起,照亮了身周发白的四壁。
聂桑惊慌失措上前抢拦,要扑灭烛火,结果未能得逞,口中压低了嗓道了一句“你疯了”,便想奔逃下楼。
目光偏斜,将将好撞见男子被烛光打亮的脸。
霎时,被那扑面而来的美貌会心一击。
那是怎样一张脸呢?
难以形容的俊美,便似话本里描述的那般: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一双勒入漆黑双鬓的长眉,犹如削铁如泥的利剑,可那双碧波跌宕的眼,却过分柔和,冲掉了他眉宇间那股锐气,加上秀气收窄的鼻梁,偏薄的唇瓣,他的轮廓恰便似雕作的美人,清风霁月,朗如明玉。
恐怕,世间纵有能工巧匠,也难描摹其万一。
也可惜,他白长了如此一张美人脸,却早已净身成了内官。
谢翊晃了晃手中的烛台,明火跳跃,勾勒出男人清晰的面部线条与五官。
聂桑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子,莫过于时少将军,那是琴师姊姊的夫君。
时少将军的五官是好看的,但总归过于凌厉,是专属男人的血气方刚之美,可称俊朗如画。而眼前这位,不知如何称呼的美人,则是“俊”中带一丝“秀”的美,美得别开生面,美得刚好戳到她的心坎儿上。
“你……”
谢翊眉梢轻动:“我么?怎么了?”
无事。
只是觉得你好看而已。
聂桑十八年来头一次控制不住地对一个男人红了脸颊。
哦,他居然还不算一个真的男人。
“你点灯,不怕被人发现么?要是被人发现,我们就完了。”聂桑低声地告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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