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行简手机短促的响了一声，他打开看是个陌生号，没备注，点进去看到推过来的微信才确定这就是楚明河。
他点击添加后返回聊天框，手指在屏幕上方悬了会儿才放下往下滑。
他没有清除聊天记录的习惯，楚明河的上一句话是四年前一句“我不认识路”。
再往上翻就到了上限，他盯着这消息看了会儿等到红姐通过就关了手机。
这只是个小插曲，他们的保姆车半小时后到达小别墅门口，几个人重新活过来拿着自己的东西下了车，只不过林丁时怀里多了只柴犬。
大柴乖得很，窝在林丁时怀里枕着他的胳膊一动不动，他们在车上睡了多久，大柴也睡了多久，可能是昨晚上蹦跶累了。
因为要去给老伯打工挤牛奶“还债”，他们把大柴交给助理就去了老伯家，正赶上老伯推着小电驴出来，后座是灌好的牛奶。
几个人和老伯面面相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老伯早把牛奶挤好了，要等着他们回来就耽误了给户里送，老伯看看他们，没有丝毫犹豫的从车座上下来，拍拍牛奶箱子：“从今天开始，挤完牛奶啊，还得往户里送。”
林丁时目瞪口呆：“我们不认识路也不认识人。”
大爷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笑的非常慈祥：“这是今天的订单，包括地址。”
考虑周到，很贴心。
昨天可以算得上最放松的一天，只是今早刚下山任务任务就多了一个，索性这是第五天，马上结束，送牛奶也就送牛奶。
楚明河接过老伯手里的纸，看上面写着巷子名和门牌号，也不算很难，他自己一个人都能完成，而且小电驴只有一个人的座位，也不能拉着板车去送牛奶。
林丁时不忍心他一个人全做了，迟疑道：“要不...石头剪刀布？”
十秒后楚明河还是坐上了小电驴，赵行简皱眉看着他：“不用戴头盔？”
楚明河解释：“在乡里人少车也少，不用。”
赵行简还是不放心：“会开吗？别逞强。”
楚明河转了转车钥匙：“会骑，没问题。”
赵行简又问：“用我扶着吗？”
“……”
楚明河在几个人担心的视线里稳稳地骑过了村头，赵行简回神：没伴儿了。
郑元在他身边笑笑：“没事儿，问题不大。”
老伯给的地址单子很规律，一条巷子占一排，顺着走过去不用记门牌号也能找得到。
总共八十三家，楚明河从第一户送到最后一户被问了八十二遍“呦，老张家姑爷啊”，剩下那一户是小孩儿出来拿的，问他：“你爷爷呢。”
楚明河解释了好多遍到最后只剩下个“不是”。
只有那小孩儿看见他可开心，攥着牛奶袋子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