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蹭蹭了大半个小时,她才姗姗来迟。 陆老夫人坐在椅子上,一壶茶都快见底了,早就没了耐心,但是一想起之后要聊的事情,只能咬着牙忍受。 “奶奶,您找我。” “你要收拾什么?收拾一个小时。”老太太看见她这副轻松的姿态,瞬间火气就上来了。 没法子,她和任露天生就不对付。 “我化了个妆,您是长辈,我的对您表示尊重。”她睁眼说瞎话。 陆老夫人盯着她这种脸,仔细打量了一遍,没好气地道:“你化什么妆了,不过就是抹了个口红,涂了素颜霜而已,需要这么久吗?无非就是想冷落我这个老太太吧?” 都是女人,装什么鬼。 “我没骗您,这化得是心机素颜妆,看起来清透,其实很费时间的。您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儿啊?”她轻咳了一声,没有纠缠化妆的事情,而是直奔主题。 陆老夫人明显还想数落几句,但是听到她的提问,立刻把话咽了回去。 “梅花肚子里的孩子,DNA检测结果出来了?”她也没绕弯子。 “谁的?”任露正在给自己倒茶,听见这话,动作也停下来了。 “斯年的。他还年轻,抵挡不住诱惑——”陆老夫人试图劝慰她。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见任露提起茶壶,就猛地往地上一甩,只听“砰——”的一声,茶壶摔得四分五裂。 “贱男人。”她冰冷地吐出三个字来,脸色也异常阴沉,像是要杀人一般。 “啧,你骂谁呢!”陆老夫人根本忍不住质问。 “谁把人带回家来偷腥,我骂得就是谁。我说怎么恰好验孕棒掉在地上呢?合着不是巧合,而是故意的。梅花这是冲我示威呢!” “你放心,我和你公婆都站在你这边,这事儿斯年的确做得不地道。不过长子长孙很重要,你尽快怀上。你们年轻,想要怀孩子也很容易,这边查出你有孕了,那边我就让她小产。我们陆家只会认你的孩子。” 对于任露趁机开骂,陆老夫人是心里不快的,但这种关键时候,她也不好计较了,只能当没听见,反而得忍着情绪,苦口婆心地安抚她。 “呵,不可能,想要我生孩子,还不让她打胎,这是什么意思?我才是陆家明媒正娶的人,她算什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花匠!她就算把孩子生出来,也会让人戳脊梁骨!” 任露当场反驳,而且她这番话,全是用老夫人喜欢说的强调,文绉绉的,听着就把封建意味给拉满了。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页?不?是?ì????ü?????n?2???Ⅱ????.????o???则?为?山?寨?站?点 “话不是这么说。” “不是这么说,是怎么说?奶奶,您平时最重规矩,应该也知道,我生的孩子才是嫡长子,梅花生的连庶子都不算,至多是个私通的野种。” 任露还觉得不够,又把嫡庶那一套搬出来,老夫人听得都怔住了。 怎么来了个比她还封建的?难道任露才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 “孙媳,现在是和谐新社会,什么嫡子庶子的,最多是私生子。新法规出台了,私生子和婚生子一样有继承权,不过你放心,陆家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你抓点紧怀上斯年的孩子,这样她肚子里的娃,根本没有出生的资格。” “听话啊,你生一个孩子,奶奶做主给你一栋豪宅,价值上亿,绝不食言。” 陆老夫人这番话说得极近温柔,语气亲切无比,是任露头一回接到这种好待遇。 但是听清楚内容之后,任露只想翻白眼。 好家伙,果然豪门经典套路来了,生个孩子就奖励房子。 “不了,您还是把豪宅给梅花吧,让她给你生。陆斯年敢做出这种丑事,我不会让他好过的,现在我就联络节目组,在直播间里昭告天下,让大家看清楚陆总是什么货色的贱男人。让他身败名裂,让陆家深受其害,股票大跌,公司倒闭,明天就破产!” 任露越骂越痛快,只觉得超爽。 果然诅咒别人的时候,心底有种诡异又扭曲的爽感。 特别是能趁机骂陆斯年,爽度翻倍。 “住嘴!”陆老夫人气得捶桌,但是由于花园里是石桌,把她的骨头都震痛了。 不仅没有展现出威仪,反而把她痛得龇牙咧嘴。 任露瞥了她一眼,直接掏出手机要打电话。 “你敢!” 她对陆老夫人的威胁充耳不闻,当真拨通了节目组导演的电话。 “喂,导演,这次直播我有个大新闻奉上,您记得多买营销。” 陆老夫人被吓得打了个激灵,好在任露只是发了预告,并没有直接表明。 “奶奶,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您老就别操心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陆家再怎么垮台,也还是能让您安享晚年的。”任露挂了电话之后,直接说起了风凉话,那对老夫人是一点都不装了。 “你有本事就曝出去,呵,但凡说了,你这后半辈子永无宁日。还有我把秀秀之前说得话送给你,你是孤儿吗?做事这么不顾后果。” 陆老夫人也是很会气人,直接把姜秀威胁梅花的话,又送回给任露了,这更是一种挑衅。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和任家早就断绝关系了,您也不是不知道,我巴不得有人整死他们。再说我在您眼里,就是个穷苦出身的小丫头片子,烂命一条,干翻你们陆家可太值了。”任露盯着她,牙关咬紧,双眼通红,情绪很激动,显然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陆老夫人被她这眼神给震住了,根本没想到她会这么外露的恨。 “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之前还装作一副清高的样子,签婚前协议,不愿意拿分红,不沾边陆家的生意,说是就冲着斯年这个人,结果现在眼看他有了其他女人,你的地位不保,所以就要毁了他是吗?”陆老夫人冷笑一声,她想起之前任露秀恩爱的场景,就觉得一阵牙酸。 实际上老夫人一直都觉得任露另有所图,根本不是表现出来的那样,对金钱和利益毫不动心,只是喜欢陆斯年而已。 任露这种女人,惯会哄男人,必定所图很大。 原本她想嘲讽任露,但是没想到却刺激大发了,直接让任露化身狂战士一般。 “我要是真像你说得那样就好了,陆斯年这个狗东西,口口声声说爱我,只会有我一个女人,我才嫁给他的,要不然我为什么来受这个罪!你们陆家再有钱又怎么样,跟我有关系吗?我离开你们,是吃不上还是穿不好啊?天天伏低做小地陪着您,还被您看不起,却不能有任何怨气,我都是看在他的份上。” “这大马路上要是遇到个老太太,向您这样对我挑三拣四,指桑骂槐,您觉得我会笑脸相迎吗?我又不贱!不就是因为我爱他吗?我爱他,所以面对陆家这么多的破规矩,我遵守;面对您的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