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多年来,他就像一个被命运随意摆弄的提线木偶,除了偶尔发病时会拥有片刻的真正清醒,大多数时间都会沿着既定的命运扮演着“霍景渊”罢了……
他视线微垂,狭长冷眸看向来人怀中安睡的小男孩。
即便他没有死于那场意外,这个孩子都将会是他唯一的血脉,但这却是三年来他第一次见到他。
霍景渊除了知晓孩子的存在,其他一无所知,甚至对最是厌恶排斥的汤灿的了解,都远胜过对这孩子的。
他一直觉得他会和生身父母一样,不会生出半点舐犊之情,即使扯断了命运的桎梏,他也只是在来的路上,看了两眼迟秘书截取的直播片段,避免认错孩子。
可当小家伙酣甜的睡颜就这么出现在他的眼前时,霍景渊却不自觉停下了脚步。
看着那张很像自己的稚嫩面庞,他突然觉得也许该为这个孩子多做些什么……
这个念头刚冒出,汤灿已经一脸惊喜地扑了上来:“你怎么!?”
因着怀里抱着睡着的崽子,汤灿给自己设计的动作都是既能表现出欣喜若狂,又不至于将孩子扰醒,主打一个点到即止。
台词也是同理,刚抛出欢心惊喜的“你怎么”就装出立即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马上收敛情绪压低声音,转为用含羞带怯的气音轻轻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嗯?老登?汤灿眨着blingbling的水润桃花眼,用上了看狗都深情的招牌眼神,味儿不是一般的正。
原剧情中没这一段,汤灿就一直以为他和便宜老公除了日后上坟根本不会有其他交集。
现在虽然摸不清是原文根本没有,还是被“详略得当”地略过去了,但汤灿一向灵活机动。
月薪三千的时候都能被园长老登压榨成金牌幼师,现在月薪十万了,他自然也要拿出相应的职业素养。
是以汤灿不仅熟读两人的婚前协议,还深入了解过这个世界现行的婚姻法。
简单来说,只要他不触碰协议中的高压线,面对镜头时再表现得足够爱,哪怕是霍景渊想起诉离婚都不容易达成。
而霍景渊今年必噶,不论如何他都得站好最后一班岗……汤灿越是这么想,桃花眼中越是盈满秋波。
毫不意外地从霍景渊眼中看到厌恶和不屑一顾,汤灿也不介意,毕竟他也是透过霍景渊的俊脸,在向另一个印在钞票上的男人示爱罢了。
不过汤灿也是不懂,既然这么烦他,突然来娃综做什么?首先排除看他和看孩子。
汤灿正这么想着,霍景渊就对着他怀里的崽子,做了个要抱孩子却不知从何下手的假动作,然后长臂一揽,搭上了汤灿肩膀……上方的空气。
“回去吧。”男人薄唇轻启,不容置疑的冷沉嗓音低低响起。
汤灿看了看悬在自己肩膀上方的冷白大掌,在心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