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的。”男人是个热心肠的,立马就给他拿消炎药和退烧药出来,笑了笑,“职业习惯了,出门在外,什么药都会带一点。”
“谢谢,这里多少钱,我转账给你。”
“不用,大家都困在这间民宿里就是缘分。况且当医生的,在这种时候都会有一种使命感。”医生问他,“对了,是你生病了还是你家人?方便的话,我可以帮你们看看。”
梁淮序本来想说朋友,但一想待会医生过去,看到是个异性朋友,还住一间房,容易让人误会。
他轻咳了一声,“我妻子。”
“行,你住哪间房?”
“稍等一下。”梁淮序回房间跟庄芙瑶说了声,再出来跟医生说,“那麻烦了。”
医生过去,看了下病人的嗓子情况说,“咽喉炎或者扁桃体发炎,确实得吃消炎药。”
他还把了下脉,脉象也符合病症。
“吃退烧药的话先看看情况,如果高烧不下再吃……什么时候出了汗就退烧了。”
“辛苦了。”
出去后,梁淮序加了医生的联系方式,准备等回江市后再专门感谢。
她这个情况,刚刚煮的方便面铁定是不能再吃了。他在厨房找到了点白米,准备给她煮点白米粥喝。
煮粥的时候,他打了通电话,让人帮忙支援这边的暴雨灾情。
随后又回房间,上上下下地把卫生打扫了一遍。
庄芙瑶白天睡太多了,这会儿也睡不着,就躺在床上看综艺。
见他忙上忙下的,感觉心里有一股暖洋流过。
尽管过了十六年,他在她的事情上依旧是那么耐心和细心,自始至终的温柔,以及无条件地包容她。
就算是训她,也是因为她不爱惜自己身体诸类的事情,而不管他表面怎么严肃,只要她稍微撒个娇,他脸上的严肃又会立马融化,只剩下温柔和心疼。
所以这回,她没嫌弃药苦了,很配合地将那么一支超级苦的药剂喝掉。
当然,脸还是皱巴巴的。
“张嘴。”梁淮序喂了颗话梅糖放她嘴里。
这个动作,她的唇瓣难免碰到他的手指。
也就是生病的时候,他才会这样惯她,而不是处处拿“边界感”来说事了。
庄芙瑶调皮地咬了咬他的手指。
第34章 妄想昏昏沉沉的意识跌入了云端……
修长的竹节陷进沾满汁水的草莓里。
梁淮序镜片下的眸色沉了些,喜怒不辨地说了句,“松开。”
庄芙瑶眸里含着因为苦药逼出来的水光,望着他的眼神灵动又带了股调皮。
他却莫名升起一股躁意。
“松开。”他又说了声,语气比刚刚重了些,也是在警告他自己。
“谁让你往我嘴里塞糖的。”
以为他生气了,庄芙瑶松了松齿,含着那颗话梅糖轻哼了声,语气非常理直气壮,仿佛她咬手指只在教训教训他不经允许往她嘴里塞糖的举动。
梁淮序手指还泛着被她咬出的湿意,他理亏地敛了敛心神,问她,“洗个澡再睡,还是睡一觉再洗澡?”
庄芙瑶把自己埋在枕头上,闷声说,“不想睡觉也不想洗澡。”
身体还是难受的,头疼也很晕,其实去洗个热水澡会舒服很多。但她全身上下都没什么劲,这会儿去洗澡,她怀疑她会洗一半晕掉。
她翻过身来,张了张唇,酝酿半天还是没说出“要不你帮我洗澡”这句话。
她懊恼地呜咽了下,抱着被子蜷缩在旁边,“好不舒服。”
见她这么难受,梁淮序心里也不好过,如果能替人承担病痛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替她接了这次的感冒发烧。
他给家庭医生打了通电话,问了些缓解发烧难受的措施。家庭医生跟刚刚那名医生说的大差不差,无非是好好休息,补充水分和身体能量,用毛巾敷额头,擦拭身体以及适当选用退烧药物。
他没法替她承担难受,只能接了盆水放在床头柜上,几乎不停歇地帮她敷着额头。
庄芙瑶闭眼躺在床上,难受地蹙着眉,也没睡着。
现在空调已经关上了,她身上也盖着厚被子,就是不见出汗。
梁淮序起身,看了眼窗外,路灯因为高强度的降雨失效了,外边黑漆漆的,像是埋伏了只吞噬一切的巨兽。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
他烦躁地将窗帘重新拉上,拽了拽衣领,心情有些失控的迹象,脑子里无限循环她流产时的夜晚。
脚步也变得虚浮起来,他赶紧去行李箱里找药,翻东西的手带着不自然的抖动。
找到药后,来不及喝水,直接强吞了进去。
情绪稳定下来后,他走去外边,给他的心理医生打了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