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好身上的力气像是在这瞬间被抽离,跌坐在沙发上。她往后靠,手背覆在眼睛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之后两天的行程,靳斯言没有出现。她将话说得那样不留余地,江好想他大概是回a城了。 旅行小队回a市的前一天。 因为明天就要结束这一趟旅程,大家都有些舍不得。晚上吃过饭后,民宿不远处空地上燃起篝火,分外热闹。 大家围坐在一起,有人抱着吉他弹唱。都是些耳熟能详的歌,哪怕平常不听,此时听见旋律也能哼上几句。 陆续有住在周围的人加入进来,听歌烤着火互相聊天,气氛很好。 江好偶尔会察觉到视线落在身上,但这视线却不属于周围的人。 那是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摄像小刘拎了几打听装啤酒回来,每人分了一听,边听歌边喝着啤酒。 火焰升腾着,木头燃烧发出“噼啪”的爆裂声,偶尔炸出些火星子。 空气中木炭的味道,江好不讨厌,小时候外婆做饭时,她坐在小板凳上边烤火边帮忙给土灶添柴火,也是这样的味道。 江好有些走神,不知不觉竟也喝完了两听啤酒。 火光跃动着,映在每个人的脸上,暖洋洋的,烘得她有些犯困,手托在下巴上,脑袋一点一点的。 化妆师姐姐问她:“你困了吗?你回去睡觉吧?我先陪你走回去。” 这里距离民宿不过一百米,她朝着对方宽慰地笑笑,“几步路我自己走回去吧。” 路灯昏黄,易拉罐里的啤酒剩了个底,她随意地拎在手里,往回走,一路上还能听见篝火旁的歌声。 与热闹渐行渐远,走进一片静僻中。 她对酒的各个牌子没什么了解,只觉得度数似乎比其他的高一些,有些昏沉可是又不到醉的程度。 民宿的走廊里静悄悄的,江好走到门前,用房卡贴上门锁。 门锁上显示着红光,发出尖锐而短促的声音,带着警示的意思。 江好迟钝地把房卡移开,前后看看确认自己拿的是房卡,而不是身份证或是其他卡片,又把房卡贴上去。 错误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她“咦”了一声,执拗地再要去试,这一回房卡还没触及门锁感应的位置,门却打开了。 江好呆滞片刻,嘀咕着:“这门怎么有延迟……” 她走进门,一头扎进了被窝里。 被窝里熟悉的味道,把她包裹着,让她慢慢放松下来,睡意渐沉。 那天晚上江好做了很长的梦。 梦里靳斯言穿着黑色圆领卫衣,微湿的碎发垂着,极像学生时期的他。 其实江好没见过靳斯言学生时候的模样,他在国外那些年,也几乎不往国内发回照片。所以他刚回国的时候,江好没认出他来。 后来她借住在他那时,在书房见过一张他到国外第二年和导师的照片。长相没有太大的变化,但相较之下,多了几分青涩感。 梦里的他,目光柔和许多。 她像小时候一样躺在他的腿上,他把被子给她盖着,揉了揉她的发顶,“这几天玩得开心吗?”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登上雪山,开心。见到靳斯言了,不开心。” 梦里的她也有些犯困,连眨眼都很缓慢。 “为什么见到他不开心?”他低头看着她,动作顿了顿,复而一下一下轻轻顺着她的头发。 “见到他的时候,”她的手搭上心口的位置,“这里会痛。” 她睁开眼睛,见他眉头蹙着。伸出手在他眉心轻按了按,试图抚平。 他温声问她,“那以后不见他了好不好?” 轻抚在他眉心的那只手僵了一瞬,而后慢慢地收了回来。 两人默契地安静下来,室内静悄悄的。 良久,她在沉默中点点头。 她看着他很久很久,目光贪恋地描摹着他的模样。曾经她追随着他的脚步,往后却要变回陌生人。 那一刻她只祈祷这场梦醒来的晚一些,能多看他一分钟,便多看一分钟。 她的声音轻轻,像是梦呓一般喃喃着。 “我知道,外婆不会再牵着我的手,走进靳家小洋房的院门。也不会再有十五岁的小言哥哥,接住满心欢喜跑向他的我。” “哥哥。” “以后不要再来我的梦里了。” 江好在闹铃声中醒来,看着这件房间,因为已经住过几晚所以并不陌生。 脑海里闪过梦里的几帧画面。 这个梦的内容不多,可是每一个细节都很真实,仿佛是实际发生过的事。 江好靠在床头,有几分失落一晃而过。 她一时分辨不出,是这段旅程即将结束造成的失落,还是因为梦醒了。 梦越想越淡。 她起身走去拉开窗帘,外边下过一阵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