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好下意识退了几步,不愿与她肢体接触。 靳斯言注意着江好的反应,伸手挡了一下,把她护在身后。 看着靳斯言身后的江好,江含珍眼里隐隐有泪,“你不记得妈妈了?” 分明是响晴的天,空气却凝滞得仿佛要结成冰。 江好抬眸看着她,几乎是一种异样的平静。 江好在餐厅时就认出了她—— 姓江,女儿年纪和她一般大,对她家庭的过分关心,实在很难不让江好怀疑些什么。 但却不是因为记得。 她从何记得? 她所有对“母亲”的印象,都来自于外婆的言语。 江含珍狠,外婆的心更狠。 从她当年出走后,家里没有任何一张她的照片。因此江好没有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将她认出来。 “哦你是说,偷偷生下我之后,春节当天把我丢在外婆家门前,二十多年来不闻不问的‘妈妈’。” 江好毫不留情面,几乎有些残忍地陈述着事实。 江好看着那双极为相似的眼眸,因为刺痛,而染上几分黯淡。 “当年我也是有苦衷,但我在新闻上看到你参加那个什么颁奖,马上就开始找你了。” 那阵子她因为颁奖和绯闻,连续上了几个热搜,也难怪会被江含珍看见。 江好沉默着,不欲给出反应。 江含珍又往前走了一步,“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姓江,身上流着一样的血。” “我姓江,是随我外公姓江,并不是因为你。” “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让妈妈照顾你不好吗?就不用像现在这样,在网上抛头露面……” 江好的眉头拧死,一贯恬静的面容,现出几分烦厌。 “你错过了我人生这么多阶段,看不到我的痛苦,你不理解我和我喜欢的东西。仅凭一句‘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就想让我做你的女儿?” “这位女士,你会不会想得太简单了。” “我出生时只有五斤,如果你非要说我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那你就当自己减肥成功了吧。” 江好忽然感觉一阵索然,单方面结束对话。 她转身走向车库,语气极淡,“送我回去吧。” 直到车停在小区外边,江好都没有说话。 靳斯言知道,她此刻在生气。 大部分时间,她都以一种几乎是敷衍式的温和对待外人,只是高明得让人看不出来,甚至让人觉得她有礼貌。 她很少会用这样大段带有攻击性的语气。 “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她解开安全带下车往回走,但她知道,靳斯言还是不放心地,跟着她身后不远处,直到她安全地走进房门。 今天分明什么事情也没做,但疲惫却像是从骨缝里溢出来。 她把自己埋进被窝里,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经落了下去。 她很久没有这样睡过午觉了。 外边天光晦暗不明,路灯昏黄的灯光从窗户氤氲进来,又被房间里的黑暗蚕食,浓重的沉寂包裹着她。 她缓慢地眨了眨眼,顿了一下。 花生趴在她的枕头边,见她醒来,凑近了和她贴贴。 门被敲响,江好趿着拖鞋去开门。 靳斯言站在门外,手上拎着好些袋子,塑料的、纸袋的。 空气中飘散着甜腻的香味。 仅仅是闻着,也让人心情很好。 “我买了些甜食。”他稍稍把袋子拎起来一些,“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吃一点心情可能会好些。” 他周身斯文矜贵的气质,与这满手的小食摊袋子并不相符。 尤其是令人过目难忘冷峻感,更难与甜食扯上关系。 但眼下这些东西。 从城南到城北,从糖葫芦到糖三角再到车轮饼。 全是她小时候去靳家时,靳斯言买来哄她玩的吃食。 那个瞬间,她什么也没想,心底一片柔软。 江好咬了一口糖三角,还是温热的,内里的红糖馅甜得几乎有些发腻,但她一直很喜欢。 就好像大学食堂里的石锅拌饭和铁板意面,被月月吐槽怎么吃了四年也不换换口味。 就好像儿时看过的一本本旅游杂志,变成她如今走过的一道道风景。 就好像曾经喜欢的人…… 有些东西仿佛在记忆和喜好里钉死了,此生无论走到哪都是在刻舟求剑。 除了甜食,靳斯言还让餐厅送了餐点来。 五星餐厅送餐到几十平米的小出租屋,应该也是蛮新鲜的事。 江好吃了半饱,继续慢慢咬着糖葫芦。 “等我一下。”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站起身往外走。 几分钟后,江好去而复返,拎着两打从林微月那里拿来的喜力啤酒。 对自己酒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