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文柏呢?”周赦掀开眼皮,漆黑的瞳眸幽深,“他跟你结婚后一起花你的五千块?” 纪昙小脸儿肉眼可见忧愁下去,小心翼翼询问道:“一人两千五是不是不够花?” 他一个月五千已经很捉襟见肘了。 周赦反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可以花周医生的钱?”纪昙漂亮的琉璃眸点起希望的小灯。 周赦残忍扑灭,“你好意思?” 纪昙不确定点点头,厚脸皮道:“就…也还好?” 周赦静静注视着纪昙,突然站起身,“我去隔壁给你买衣服,毯子裹着别乱动。” 纪昙被迫和周赦聊了半天钱财问题,深觉周赦是和自己一样的葛朗台,小声保证道:“我下个月有钱就还给你。” 周赦没接纪昙这句话,转而问道:“你买什么花超了?” 现在月中,纪昙对于纪瑗给他五千定额都很认可的样子,不应该现在超额。 纪昙手偷摸从毯子钻出来,拇指和食指悄咪咪捏了捏,“一点点奢侈品。” 周赦扫过纪昙背包漏出来的塑料袋,看上去还很新,应该就是它。 只是不知道纪昙买的是什么。 五千块钱大抵是买不了奢侈品,周赦没有刨根问底的习惯,听完就离开了。 周赦去隔壁给纪昙买了件薄卫衣,五分钟就回来了,扔给纪昙,“换上这个。” 纪昙从毯子里钻出来,套上新买的卫衣,问了句,“多少钱?” “你怎么这么瘦?”明明已经是最小号了,纪昙穿着还是有些大,“应该给你买童装。” 纪昙没感到冒犯,还有有据道:“童装穿不下。” 纪昙抬起小脸儿,明媚一笑,“我胳膊比他们长。” 纪昙说着,还伸了伸胳膊在空中比划了下。 周赦扫过纪昙纤长匀称的身材,不止胳膊长,腿也长。 有了衣服,可以脱离毯子选购戒指。 服务员适时递给纪昙一个平板,让纪昙选心仪的戒指款式。 纪昙对戒指款式没有太大要求,“这个可以在内环刻字吗?” 服务员看了眼,微笑点头,“可以的,您想刻什么字?” “名字缩写,就b和jt。” “没问题的。”服务员犹豫了下,“不过要是字数太多,工期可能会延长,您着急要吗?” “半个月?”纪昙给出一个期限。 服务员面露难色,“只够把这对戒指做出来。” 纪昙又开始纠结。 “如果只刻一个字母,工期应该够用。”服务员提议道:“只刻一个字母也很有意义的,比如您名字的首字母和您爱人名字的尾字母?” 纪昙努力思考抉择。 周赦低沉的嗓子掠过几不可闻的轻笑。 纪昙宛若炸毛儿小猫盯过去,好奇道:“你在笑什么?” 周赦清咳两声,偏过头去,“没笑。” 他明明听见了。 “算了,等周医生过来再说吧。”纪昙很少自己做什么决定,总是瞻前顾后,“万一他不喜欢呢,刻不刻字,刻什么也听他的吧。” 服务员没有丝毫不耐,“好的。” 周赦莫名地多看了纪昙一眼。 纪昙无知无觉,嘀咕着周文柏这次收病人入院的时间也太久了,这都不止两个小时了。 纪昙准备给周文柏打个电话。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纪昙懵了下。 周文柏没挂过他的电话。 纪昙仿若被雨水打湿的小猫崽,迷茫中透露着不敢置信,转头对周赦道:“他竟然挂我电话欸。” 周赦就没接过周文柏一个完整的电话。 纪昙这副样子明显是被周文柏惯得没边儿了,受不了一丁点儿委屈。 “往好处想,万一他车祸了呢?”周赦随口敷衍道。 纪昙是不信的,但是连续又是五六个电话没打通,纪昙就有些慌了。 透澈的浅色眸子积蓄起水汽,卷翘的睫毛湿润润的,圆滚滚的眼泪攒在眼底要掉不掉的。 “哭什么?”周赦蹙眉抽出几张纸巾按在纪昙发达的泪腺,“我瞎说的,我给他打,别哭了。” 纪昙撇着嘴,努力忍泪,乖乖点头。 纪昙的情绪崩塌在周赦给周文柏的电话也被挂断后。 纪昙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灼热、滚烫,连绵不断,砸得周赦虎口生疼,周赦接都接不住。 “别哭了。”周赦捏着纪昙湿滑的小脸儿,给他擦眼泪,“我去找他。” 纪昙点点头,软颊贴在周赦炽热的掌心,有种泪水都被蒸干的错觉。 纪昙望着周赦沉黑的眸子,忍了又忍,憋住眼泪。 周赦掠过纪昙乖巧到可怜的脸蛋,心尖儿像被人狠狠掐了把,“你乖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