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椅子在地板拉出刺耳的声响。 “吐出来,纪昙。” 纪昙紧紧闭着嘴巴,像是听不懂话不会配合的婴儿。 “纪昙,张嘴。” 纪昙单薄的脊背被宽大炽热的掌心覆住,耳畔传递过来的低沉声线透出不安的急切。 “你乖,团团你乖,张嘴。” 纪昙后背被空掌拍着,反胃不适感更加严重。 纪昙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下巴被周赦强行用力捏开,纪昙张口“哇”地,口腔连带胃里的食物一齐被吐到地板上。 纪昙不可避免地感到眩晕,身体软绵绵的却被周赦牢牢箍在臂弯。 “喝口水。”周赦将玻璃杯的温水抵到纪昙唇边,喂他喝了两口水,“别咽,漱漱口,吐到地上。” 纪昙宛若任人摆布的木偶,一个指令一个动作。 周赦又喂了些温水让纪昙喝下。 周赦见纪昙表情和缓下来,紧绷的神经才慢慢安定。 “我带你上楼休息。”周赦抱起纪昙,越过地板上纪昙的呕吐物,上了二楼。 纪昙趴在周赦怀里,细软的胳膊没什么力气地搭在周赦的肩膀。 周赦放纪昙到床上,给纪昙脱了鞋,让纪昙午睡。 周赦等到纪昙睡着才离开他的房间去客厅收拾纪昙的呕吐物。 周赦给周文柏留下一份饭菜,洗完其他的碗盘上了三楼。 “笃笃。”周赦敲开周文柏的房门,就被房间弥漫的烟雾冲得呛咳。 “你发什么疯?”周赦径直走进周文柏的房间,打开房间里的窗户通风,“纪昙刚才吐了。” “怎么回事?”周文柏在自己制造出来烟雾中惊愕抬头,身体里的血液逆流,下意识就要去看纪昙,“他怎么样了?” 周赦蹙眉拦住他,“你先别去,一身烟味,让他再吐第二次?” “他现在睡了。” 周文柏听闻纪昙没事,掐着半燃的烟蒂,颓唐地靠在墙上。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周赦问,“去的时候不还好好的?” 周文柏没瞒着周赦,崩出几根血丝的寒凉眸子看过去,口吻冷静,“钟沛怡知道了。” “纪云薪爆的。” 周赦猛然愣住,望着周文柏冷寂的眼睛,动了动嘴唇。 “对不起。” “不关你的事。”周文柏摁灭烟蒂,“是我把斧子从你手里拿过来的,是我自己下的决定,我承担一切后果。” “再说。”周文柏顿了顿,“后来你告诉警方和钟沛怡协助凶杀的人是你,这十八年你也不好过。” 周赦偏开视线。 “纪昙知道了吗?”周赦想到纪昙曾经说过的话,犹豫劝慰道:“你不用这个样子,纪昙不见得跟钟沛怡和其他人一样介意这件事。” 法律宣判他们无罪。 道德对他们心存芥蒂。 但纪昙是不同的,纪昙心里没有法律和道德,分不清对错,也践踏着世俗的目光。 他不会觉得周文柏是过错方,是手中染血的刽子手。 “他还不知道。”周文柏似乎更倦累,摇了摇头,“周赦你不懂。” 周赦只能收起未尽的语言。 周文柏说:“你出去吧,我想自己冷静冷静。” 周赦离开周文柏房间前,听到周文柏模糊在烟雾里的声音,“帮我照顾团团几天。” 周赦眉心重重地跳了跳。 二楼房间静谧,呵护着熟睡的纪昙。 梦里似乎有双手摆弄他绵软的四肢,没有不舒服,纪昙意识挣扎了瞬就顺从地落网。 纪昙往被子里缩了缩,身体的疲倦重新将他带入梦乡。 纪昙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人喊醒。 “喝点米汤。”书房处完律所事务的周赦,没找到应该在房间照顾纪昙的周文柏,于是去厨房熬了养胃的米汤给纪昙端了过来。 纪昙的房间被厚重的窗帘遮挡,周赦打开纪昙床头橘黄色的小夜灯。 纪昙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被周赦扶着坐起来。 周赦借着昏黄的光线,发现纪昙睡前的衣服被换上舒适柔软的睡衣。 周文柏来过。 周赦移开眸子,端着温热香甜的米汤递过去,在纪昙接过去时动作缓滞了下,迟疑道:“你可以自己喝吗?” 纪昙闻言眨眨眼睛,飞快地收回手,觍着生病虚弱却仍旧漂亮明媚的小脸,娇娇摇头,“不可以。” 古怪的感觉袭上周赦心头。 周赦没有还要跟生病的人计较的地步,闻言耐心地一勺一勺喂起了纪昙。 喂了小半碗,纪昙就不想喝了。 周赦放下碗,记着纪昙中午挑食的事,“晚上想吃什么…” “老公。”纪昙黏人地钻进周赦的怀里,软嫩的脸蛋贴在周赦的脖颈,声音闷闷的。 周赦被纪昙温软的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