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他已经顾及不上会被顾跃看到自己这副表情,只觉得有无尽的海浪一波一波打在身上,细密如棉的海砂将他淹没包覆。
李夏辞用手把着顾跃的后脑勺往自己这边推, 有些失控地拉着对方的头发。
直到结束后,他才有些心虚地道歉:“不好意思,是不是搞得你有点痛?”
“没有。”顾跃第一时间回答:“很可爱。”
等等,他才刚完事,顾跃怎么能开口说话。
李夏辞茫然地睁大眼睛, 难以置信道:“你全部咽下去了?”
他自己给对方吃的时候顶多是被迫吞下一小部分就立马跑去漱口,没想到顾跃竟然全咽了。
而顾跃没回答,只是盥洗台传来一阵水声,随后是冰水慢慢灌满杯子的声音。
李夏辞顿时有点心软, 但又想到自己上次被活生生折腾了那么久, 又重振旗鼓道:“要不要再来一次?”
顾跃这次还是答应得很爽快:“好。”
这次持续时间比上次长得多,李夏辞向后靠着,双手撑在床上, 静静感受一波又一波的海浪潮起。
他被灵巧地拽入一片遍布海草的沼泽,拼了命想向上汲取空气, 那些长而光滑的海草却拖着他的脚踝向下沉,无论如何都得不到解脱。
天光骤然明明灭灭, 他终于得以大口大口地呼吸。
顾跃的技术比他想得好得多,且从不觉得厌烦,不像李夏辞干活的时候总是摸鱼走神,顾跃的工作态度相当积极,在李夏辞无法自控的按压下尽职尽责地吃到了底。
这段漫长的潮起潮落一共进行了三四次,到最后还是李夏辞率先支撑不住,开口喊了停。
而顾跃白天录了一整天节目,晚上坐飞机从小岛赶回背景,中间只睡了不到两个小时,被他一直折腾到现在,自始至终没说过一句抱怨。
李夏辞憋了一肚子的气就像撒到了一团软乎乎的棉花上,没对对方产生任何影响。
他懒洋洋地伸了伸脚趾,想起顾跃好得不正常的技术,心里有些不舒服,短暂地从金丝雀的外壳里挣脱出来,冷冷问道:“你之前是吃过吗?”
顾跃很坦然地快速道:“每一次都是和你,没有过其他人。”
……只不过之前都是在睡眠里发生的。
这还是顾跃第一次见到李夏辞在清醒状态下的高朝,那张冷淡的脸吐露出的片刻靡红与迷醉,比他想得还要动人。如果不是怕对方的身体承受不住,他很想再多来几次。
李夏辞没听出顾跃的话外音,声音重新夹了起来,腻着嗓子道:“老公,我好困哦,现在几点了?”
顾跃将插着吸管的水杯递到他嘴边:“凌晨四点多。”
李夏辞在黑暗中简单冲了个澡,一头栽倒在床上。
凭什么他给顾跃做服务的时候累的是他,顾跃给他舔的时候累的还是他。
伴随着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声,顾跃从身后将他轻轻浅浅环住,满意道:“睡吧。”
李夏辞身体困得不行,但脑子却格外清醒。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沉默了许久,还是决定现在问出那个在他心里盘桓了很久的问题:
“老公,你为什么要包我啊?是很喜欢我吗?”
心跳的速度仿佛正一点点加快,虽然他看不见顾跃的脸,却从未感觉自己离真相这么近过。
人在遮掩身份的情况下往往会吐露出最真实而没有挂碍的回答。
他听到顾跃缓缓说了声:“是,很喜欢。”
李夏辞背对着顾跃,指尖攥紧床单。
他想像往常那样撒娇般引着顾跃说出更多的话,但出声后才发现,他几乎没法控制自己的声线:“什么时候开始的啊?”
“五年前。”
五年前?!怎么会是五年前,那时候他们真的认识吗。
他和顾跃最早的那次合作不是四年前一起给一个成名歌手拍mv吗,而且当时刚开拍没多久他俩就吵起来了。
他那时候因为不满顾跃这么一个新人竟然敢当众挑衅自己,还故意让导演给顾跃加了几个需要在太阳底下暴晒的长镜头。
时间再往前倒退一年,他还在群像戏里当配角,而顾跃应该还在美国念书才对。
顾跃的音色很低,解释道:
“五年前我刚大学毕业,那时候我爸让我考虑好接手家里哪个板块的业务,所以我跟着我哥回了趟国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