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疏月如逢大赦,连忙唤着桑麻进来。
邢繁蕴带着那群小厮走了,那两桌菜并未被撤走。
桑麻一把拦住想要冲下床的云疏月,不赞同道:“小姐,刚刚大夫说了您现在不能受风,天气转凉,一不小心就感染风寒了,不可以下床!”
“桑麻,你看到那个空碗里的鸡腿了吗?我不下床,你给我拿过来呗?我好饿……”
云疏月嘟着一张脸可怜巴巴,桑麻也没了法子,只好盯着小姐将她手里的姜汤喝光后,把那只鸡腿拿了过来。
“好端端的鸡腿怎么不在餐盘里,而是在碗里,既然在碗里为何又不吃?”
“嗐,刚刚邢公子打算要吃的,被我打断了。”
“那这……”
桑麻闻言一惊,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抓住云疏月的手腕,阻了她将鸡腿放进嘴里。
“没事儿,我都盯着的,他没沾嘴,这鸡腿干净的,放心吧啊。”
吃饱喝足梳洗好后,云疏月想明白了一个问题。
这个赵公子,克她!
第一次见面她被困在秦无恙的迷雾阵中,第二次见面她被黑衣人挟持,第三次见面她遇到了钱大等人砸店,第四次见面她又掉进了池水里。
下次见面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更可怕的事。
珍爱生命,远离赵珣。
为了避免那些未知的倒霉事,云疏月带着桑麻去向邢繁蕴辞行。
只是不巧的是,邢繁蕴和赵公子去办事了,要稍候才归。
如此正好,她可与管家辞行,让管家代为转达,免得她见到邢繁蕴就莫名的心慌。
找山庄小厮要了一辆马车,管家见此派了几个护卫跟车,云疏月和桑麻趁着天还没黑,赶紧上路回云州城。
她们的包裹还有些在客栈里,得去拿了才能离开云州城。
离开云停山不远,天色并未垂暮却渐渐暗下来。
云疏月瞧着这突变的天怕是又要下雨,催问车夫能不能再快些。
“云姑娘,这条路旁边就是悬崖,实在是快不了。”车夫瞧了瞧天色,“不然我抄个近路?只是路窄些,也颠簸些。”
“无碍,只要赶在下雨前到云州城便好,有劳了。”
云疏月坐回马车,感受到车夫调了方向,果然不一会儿就颠簸起来,她与桑麻紧紧扣住软凳的边以稳住身子。
颠就颠吧,总比半路遭逢大雨强些。
云疏月默默祈祷着大雨落下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马车行了有一会儿功夫,云疏月和桑麻骨头都快颠散架了,忽然马车停了下来。
云疏月掀开帘子惊喜道:“是到了吗?”
然而映入眼帘的并非云州城城门,而是一排扛着刀的大汉,个个凶神恶煞,不怀好意地瞧着他们。
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