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柔弱美丽的白却阁下同残酷可怕的连环凶手联系在一起! 白却眼中映出一道蓝色虚拟光幕,上面的数据密密麻麻滚动。 片刻,他摁下关闭键,眼中的虚拟病历本随之消失。 办公室有一道极为坚固的合金网栏,隔开了白却和病虫。对面,满面通红、头发稀疏的路易斯觑着他脸色,小心翼翼道: “医生阁下,我这头发,还有救吗?” “你的毛囊比较稀疏,但头发的粗细很好地弥补了这一点。” 白却打开光脑,录入信息。 他来到N5军区为虫看病已经半年了,但不管过多久,还是不太能习惯他们叫自己“医生阁下”——可能是因为他本来不属于这里。 他是从末世中穿越而来的。 在这里,没有熟知的蓝星,没有人类,多种文明在枪与火中诞生交融。白却穿越来的种族叫做虫族,他们中没有女性,只有雌虫和雄虫之分。雌雄比例悬殊,为了繁衍,滋生了一雄多雌的制度。 他们的外表和人类并没有特别大的差别,普遍高大,雌虫生长翅翼和虫纹,雄虫没有翅膀,有一条尾勾,长在尾椎末端。 雌虫年龄增加的同时,精神力也会逐渐僵化狂乱,唯有雄虫的精神力抚慰和信息素才能缓解。 而雄虫们被保护在象牙塔里,接受着独特的教育。 末世开始前,白却大学学的是兽医专业,如今来了虫族,也算专业对口了。 “放心,没什么大事,只是无雄虫安抚导致的微量元素缺失,军雌常有的毛病。——你脱发的情况持续了半年,为什么现在才来看?” 雌虫看着他的脸,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下意识道:“因为您实在是太受欢迎了,每天出号又少,我实在是排不上号……” 由于白却医生太受欢迎,兄弟们总是熬夜拼手速去抢,抢到了能挂在好友圈炫耀一个月,甚至还有二手平台高价倒卖抢号名额的。 然而话说到一半,路易斯突然清醒,脸色变得苍白。 完了,这话听上去可真像一句抱怨!白却阁下因为身体虚弱,所以每天只放十个号,他抢不到只能怪他手气不好,怎么能责怪美丽无辜的阁下呢?!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白却信息敲到一半,隔着合金网栏,瞥见这身高两米三,虫高马大的熊蜂族军雌一脸惶然,唯唯诺诺,看上去都要跪下了。 “没事,我不在意。”白却冲他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对面的虫呆住。 雄虫眉眼秾丽剔透,五官精致,笑起来添了三分怏怏的病气,很容易就能激起虫的保护欲。 老天,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虫……如果可以给他生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个虫崽……那该有多幸福? “我给你开一剂雄虫信息液就行,浓度37%,每天一滴,涂抹在虫纹上,可以使用湿巾辅助吸收。只是……” 白却一边交代,手指一边持续敲打着虚拟键盘。他的话语明显地顿了一下,眼神开始恍惚,落在睫尖的那点霜花似的阳光开始摇摇欲坠。 “只是……”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指尖轻颤,连话都来不及说完—— 忽然,他整个虫以极快的速度松弛下来!交代着医嘱,昏睡了过去! “白却阁下!!!” 一道军雌的嘶吼打破了医务所的宁静,门外执勤的护士虫见怪不怪,却仍然伸出一只手揪住了胸口的衣领,痛心。 “白却阁下自己都患有随时随地三秒昏迷的怪症,却还坚持每天接待病人,真是一只善良的雄子……” 其他护士虫同样眼含热泪地点点头。 三秒之后,在路易斯甚至想要违背法律撕碎合金栏救出雄子时,白却悠悠转醒。 “啊,我没事,也是老毛病了,你应该知道的。”他用拇指揉了揉太阳穴,“……我给你开了药剂,由于雄虫信息素浓度比较高,所以千万不要滥用,万一上瘾了就会很麻烦。我和N5军签署了协议,不会给军雌做精神抚慰。” 白却的雄虫等级只有D级,只能进行最浅层的精神抚慰,说难听点,和废物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但自从他来到N5军担任军医,来看病的军雌或多或少都想搞出点大病来引起他注意。 曾经有虫抓了一窝的虱子养在脑门上,把自己都快抓秃了都没抢到白却的号,气到在训练室晕倒被送进中心医院,结局是年少秃顶,被一直嘲笑直到下一个失败者出现。 “我明白的。”路易斯坐了回去,搓着衣角,忸忸怩怩道。 “其实,我这次来不光是看病的,加西亚阁下最近在挑选雌侍雌奴,而我已经申请上了约会名额,我想问阁下是否能够告知我一些注意事项?我这种大老粗,真的不知道雄子们都爱什么……” 白却抬起眼,平淡地与他对视。 出于某种原因——白却知道,这个虫族世界的本质,其实是一本渣攻贱受的小说。 主角渣攻就是路易斯提到的加西亚·格林,一只残暴傲慢的雄虫。 主角受没有名字,仅有代号“十七”来指代,意思是编号“017”,是主角攻的第十七只雌奴。 而在这场缠绵悱恻的虐恋里,白却只是里面的一只低等级雄虫炮灰,出场只有一章,死得也无声无息。 算算时间,现在也该是主角攻受见面的时间点了。 “如果你要问我的话,我不太建议成为他的虫。”白却撑着腮,眼皮懒懒地耷拉下来,表情有点奇怪,“当初是我的师兄帮他治疗,师兄说,加西亚阁下的尾勾无法圈住雌虫的腰,而且不太行。” w?a?n?g?址?F?a?布?y?e?í????u???é?n??????②?⑤?????ō?? 路易斯:“……” 他结结巴巴问:“真、真的吗?” 白却默默盯他。 路易斯又开始脸红,匆匆感谢后,同手同脚转身准备走了。 病虫一走,白却痛快地伸了个懒腰,然后不小心伸过了头—— “白却阁下!您怎么又睡了!!” * 白却从抽屉里眼疾手快地掏出一块手撕面包撕了一口吃掉,又飞速地把面包藏了回去,理了理自己的白大褂领口,准备接待今天最后一位病人。 合金门向两侧分开,白却看清来虫,轻微眯了眯眼。 “今天没有病虫了。” 同层的心理医生,张三·尼古拉斯,穿着一身白大褂靠在门边,鼻梁上架着一副银丝眼镜,“走吧,下班了。” “知道了——你来干什么啊。”白却收起表情,懒懒散散地应了一声,摘下工牌,瞳膜扫开合金网栏,跨了出去。 “给你送一点资料。今天又画了烟熏妆?” “说了多少次了,那是天生自带的黑眼圈。” “不用藏着掖着,雄子们爱打扮一点很正常。” “懒得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