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如此,他还知道白却就是蝎尾,而重叶就是之前和白却交好的那位尼古拉斯医生……休洛斯在漫漫思绪中回过神,手背摁住前额。 ……真是疯了。 他不去和下属接头,反而在感知到自己身体的异常后,雌虫的本能让他去捉了自己的雄虫过来陪伴。 这段时间他的军队早已将该拿到的资源和据点拿下,阿尔克谢百年余威仍在,根本不需要本虫出面,只要放出一点风声,从前效忠的大家族便纷纷重新倒戈,只有军部几个不服的刺头需要管教,但休洛斯并不在乎他们的忠诚。 从前是他靴下的狗,如今穿上将军的礼服,也不过是条学会直立行走的狗,敢朝主虫吠叫,最终的下场只会是被打折尾巴。 到现在也只差附属于皇室权力机构的议会迟迟不肯出面,休洛斯今天正准备去和一位前议长见面,谈一谈这一次换选议长的事。 结果只是顺手解决了一下白却的问题,就不适起来,等反应过来时,就已经把他掳了过来。 一把年纪的军雌,居然还离不开刚成年的雄虫,真是丢脸。 休洛斯平复着呼吸,他很能忍痛,内脏流失也不会叫出声来,但再强悍的军雌也承受不了信息素的威力,那来自于身体内的基因锁。 会让他们变得和往常完全不同。 不远处的雄虫一直注视着他,再次开口: “你知道我是太阳石的成员。” “那你知道我是太阳石里的谁吗?” 休洛斯并未来得及回答,一只冰凉的手便掐上他的下巴。 白却跪在床上,摘下黑纱,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休洛斯睁开眼皮,盯着白却缓慢地笑了一下。 他们的脸都做过伪装,但无比相熟的两张脸,在彼此的目光下早已无所遁形。 白却的目光移动着落在他脸上,分明平静的目光,却暧昧得像抚摸。 “连正常地回答问题都不会吗,这位杀手先生。”白却拿膝盖撞了撞他的腿,眉梢轻挑。 “千万小心,不要一孕傻三年。” 休洛斯:“……” 他不说话,但还在努力平复呼吸,白却啧了一声:“算了。” 休洛斯上半身坐直,与白却平视,饶有兴致道:“你一只雄虫,在这里和我调情,你雌君知道吗?” 白却眼眸弯弯:“你雄主知道你在另一只雄虫眼皮子底下生他的蛋吗?” 他的目光含着淡淡的笑意,休洛斯脸皮抽搐了一下。在演戏方面,白却从不会怯场。他想借此套话,但休洛斯也是个老戏骨,又怎么可能让他轻易得逞。 “他不需要知道。”休洛斯扭过头。白却却盯着他的侧脸,叹了口气。 休洛斯顿了一下,捏住他的手腕:“你这么熟练,难道之前经常对你的雌虫说这些话?” 白却一脸深沉地思考了片刻。 “你说的是哪一只?” “怎么,你还有好几只?” 白却的目光在雌虫脸上转了一圈,一本正经地点头。 休洛斯笑了出来,捏住他手腕的力道收紧,眉宇轻抬,流露出几分难言的危险。 “原来是只到处勾搭雌虫的烧货。” “诶……怎么这么说我。”白却俯身靠近,压低音量,“我的雌虫都夸我*大活好。你还是第一只对我如此不屑的雌虫呢,真有意思。” 修长指尖轻轻落在休洛斯脸上,他缓缓道:“你刚刚被我喊哥哥的时候,是笑了吗?光是被雄虫叫一声就这么高兴,原来这就是你对雄主的忠贞啊。难道你被所有的雄虫叫哥哥都会这样吗?” 脸上的手微微用了力,拇指抵在休洛斯唇边,白却眼眸微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怎么不说话呢。难道真的是我说的这样?” 哪怕知道休洛斯看不上别的雄虫,但想想当初要是没有自己把他捡回去,独自发热的休洛斯便会被别虫看见,白却心底的不满便膨胀到一个无法被忽视的地步。 就算休洛斯再怎么样,那也是自己的雌君,当然只能对着自己。要是敢对别虫这样,那就把他关起来好了。 休洛斯神色隐忍,眼中闪过一丝危险之色,骤然掐住白却的腰,将他从自己身上拽下来,捏着手腕瞬间压制住。 “还有谁?”休洛斯的瞳膜映出白却的脸,呼吸洒在他耳边,声音低沉如琴弦G弦震响,“还有谁?” 白却思考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问自己那“几只”雌虫。 合着自己刚刚的问题他是一个也没听进去啊。 白却抬起腿,用膝盖将他抵开一段距离,似笑非笑道:“难道你遇到每一只雄虫都要问这个问题?” 休洛斯觉得白却今天的态度很奇怪,眉眼沉了下来:“我为什么要关心别的雄虫?” 他早就怀疑白却不止有过他一只雌虫了。先不提高等级雄虫从小没有教养雌虫的几率为零,再就是他出众的长相,照样能引得无数雌虫爱慕,哪怕再怕麻烦,也总有不嫌麻烦的雌虫愿意为他亲力亲为,让白却脚不沾地……之前那个叫尼古拉斯的医生不就是吗?白却甚至为他只身犯险。 休洛斯从前是不愿意细想,但真要算起账来,他看任何一只出现在白却身边的雌虫都十分可疑。 白却见他真的信了也有点无语,他连面对雌君偶尔都会觉得累,更何况收那么多虫。 白却抵住他靠近的胸膛,面色如常: “我的一号雌虫是一只年轻的雌虫,他曾经受过很严重的伤,现在养好了,还会偶尔扑过来咬我一口,很容易生气但也很好哄,只要对他说点好话,他就特别听话。” “我的二号雌虫,是一只很出格的雌虫,嗯……你也有点像他吧。他有时候会骂我,可是骂的词都像在说自己。” “我的三号雌虫,是一只很温柔贤惠的大胸雌虫,他会给我奶喝,会像雌父一样照顾我。” 从白却说起第一只雌虫时,休洛斯就松开了他。听他说完,那双眼睛深深地注视着他,好像正试图从他的灵魂里挖出什么。 “听完了吗。”白却活动了一下手腕,“我说了这么多,该你了。” 休洛斯捂着被推的胸口,轻笑,“说什么?” 刚刚那要吃虫的危险眼神仿佛是错觉一样。 “说说你除了雄主之外的雄虫啊。”白却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他,“你这副样子还有谁看过?” “……” “怎么不说话。”白却掐他的腰,“莫非你心虚了?” “当然不是。”休洛斯牵起他的手,吻住刚刚被自己捏住的地方:“什么都没有。” “没有被虫看过,如果有虫看了,我会把他们的眼睛给挖下来,送给我的雄主当风铃。” 喂,谁稀罕用那种玩意儿做风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