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这才松了口气,心安定几分。
她刚要安慰,又听到随安轻声道:对了,宝宝。
你还记得对新生计划很有助力的那位生物学家吗?
欢喜点头,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她有个朋友,在神经医学上颇有建树,我一直有在向她请教这方面的问题。
她说,通过外部刺激,植物人也有清醒的可能。
我请了很多次,她最近终于有空回国,我想把她请到家里来,看看阿姨。
你觉得可以吗?
欢喜呼吸一滞,她缓慢地看向女人。
这是她从不敢想的情况,虽然她一直期待着妈妈能醒过来,但很多医生看了之后都说希望渺茫。
至今为止,她无数次地责问上天,为什么她的妈妈要受这样的苦难。
一个普通的胃部手术,因为医疗事故,从手术室推出来就再没有醒来。
妈妈。
还能醒吗?她害怕希望又落空,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爱人。
随安的眉轻蹙,抬手,用指腹擦去欢喜眼角顷刻蓄积的泪。
相信我,可以的。她顿了顿,轻笑着开口:
阿姨还要陪着你,活很久呢。
她眸如深谭,笑意不达眼底。
第39章 当一回旁听生。
四月末,天气微热。
欢喜听到随安的话,又觉得眼眶泛酸。
她抿唇,头埋进女人怀里,闷声道:你们都要,陪我活很久。
随安怔了一瞬,手指下意识地蜷缩,她轻拍欢喜的背,温柔地应声:好。
都听宝宝的。
欢喜笑起来,闹钟又响起,她念念不舍地起床,去洗漱。
早上腻歪了一会,车开到学校门口时,快上课了,欢喜慌张地解开安全带,跑下车。
慢点。
随安看着她急匆匆的模样,降下车窗。
下一秒,瞳孔微微收缩,刚跑了没几步的欢喜又折返回来,她探进车里,在女人的唇上落下一吻。
惯例的告别吻。
我走了。
欢喜小跑着,踩着铃声的尾巴进了教室,老师还没有来,她松了口气。
她趴在桌上,小口地喘着。
课堂上,欢喜记着笔记,可小腹隐隐传来轻微的坠痛感,她皱着眉,点开手机的日历,月末,生理期。
不舒服?黄盈的眼里满是担忧。
她唇色发白,鼻尖也冒了点虚汗。
没事,应该是生理期要到了。欢喜摇摇头,这几年兼职熬夜,吃得也少,生活习惯不好,有了痛经的毛病。
第一节课下,欢喜跑去卫生间,果然来了,幸好厕所门口就提供免费的卫生巾。
今天满课,要不要请假?
不用。欢喜咬着唇,不知道是不是早上跑太快了,头有点晕,腹部更是疼得厉害。
往常忍忍就过去了,欢喜也不觉得有什么,可她盯着手机屏幕,犹豫着点开对话框,发了个哭泣的表情。
【宝宝怎么了?】
随安回得很快,下一秒电话就拨过来。
欢喜慌张地按掉,心跳得很快,她迅速地打字。
【我没事,就是生理期,肚子疼。】
和爱人撒娇很正常的,欢喜想,她现在有了随安,哪怕听到女人说一句多喝热水的关心,心情都会好一点。
【等我】
看到这条消息,欢喜怔住,她眼底闪过几分无措,不太明白随安的意思,她不会是想要过来吧。
心都慌乱,一直到下课,欢喜无数次地用余光看向窗外。
要不要我去给你接点热水?黄盈凑近些,询问。
欢喜刚要拒绝,看到手机倏地亮起。
【宝宝,我在外面。】
我,我自己去就行。她站起身,往外走。
黄盈疑惑地看着桌上的水杯,喊住她:欢喜,你没拿杯子。
脸都发热,欢喜慌张地回过头,手把杯子攥得很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