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声急匆匆地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忍住帮欢喜擦眼泪的冲动,递过去。
我,我就是想和你说一声,我找到工作了。
欢喜擦干净泪,动作一顿,眼里闪过几分不解,但她抬眸,笑着道:那恭喜你啊。
就说啦,人生总是有路可走的,少喝酒,喝酒很伤身体的。
我,我记住了。黎声有些磕巴,紧张得很,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欢喜。
欢喜心中疑云更甚,想到随安的嘱咐,也不想和黎声多接触,她站起身:我要去上课了,你坐吧。
哎!
我
步子迈得飞快,黎声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欢喜已经跑得很远了,她一蹦一跳的,像只小兔。
想到晚上能见到随安,欢喜的心情就变得很好。
不专心啊。黄盈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抬眸,确认老师的注意力不在她们这边,笑着打趣。
急着回家?看了多少次手机了,某人晚上有约会哦。
欢喜怔了一瞬,反应过来后,脸颊就开始发热,她轻咳了一下。
没有。
欢喜的手指微微蜷缩着,抓紧桌上的笔,犹豫地看向黄盈:你说,如果
我是说如果,一个人突然不理她的伴侣,每天都说忙,是真的忙吗?
那肯定不是啊。黄盈的答案脱口而出,这都是借口,你看,我们上课的时候,都有看手机的机会,回消息也就一两分钟的时间,难道这人一天不吃饭吗?
吃饭的时候抽空回一下都可以的。
黄盈显然来了兴致,我感觉这种,一般都是腻了。
是吗?欢喜怔住,喃喃开口。
对啊,除非这人是随安,那我相信她是真的忙。
欢喜抬眸,不解地问:为什么?
项目发布会都能特意抽出一段时间给她老婆说话,这种才算是真的爱。
随氏那么大的公司,她一个人管,说忙也正常。
欢喜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黄盈的话歪打正着地安慰到了她。
可
不是一天,是一个星期,她总是觉得,随安在故意躲着她。
她低头,又看向黑板,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在学习上。
没关系,等一等,回去就能见到随安了。
可指针缓慢地走了一圈又一圈,随安还没回来。
怎么还不睡觉?
欢喜机械地按动着遥控器,电视屏幕迅速地切换着,连台词都没完整地播放出一句。
脑袋被轻柔地拍了下,欢喜恍然回神,她抬眸,看到是母亲,眼中暗淡几分。
她又扬起唇角,笑着开口:我等随安。
她说晚上会回来。
欢语打哈欠的动作顿住,走到欢喜身旁坐下,柔声问:你们闹矛盾了吗?
这样一提,她才发现好久没见到随安。
我,我不知道。欢喜根本想不到自己哪里做的不对,随安的冷淡找不到缘由。
欢语看着女儿无措又难过的模样,心疼地揽住欢喜,声音柔和。
她让你不开心的话,我们就离开。
妈妈在呢,咱们的面包店也在。
欢喜环抱住欢语的腰,闷声开口:面包店也是随安帮忙买回来的。
那时候您生病,我卖掉了。
妈妈,人怎么这么善变。
明明
她几天前还那么喜欢我。
欢语沉默,她搞不太懂这些情爱,她这辈子唯一的情感,就系在她怀中的小姑娘身上,她的小孩,她的小欢喜。
要不要妈妈帮你教训她?她心疼地拍了拍欢喜的背。
欢喜摇摇头,低声道:就算不喜欢了,也没关系。
我欠她很多,没资格说她。
大不了她说着,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
就分,分开。
欢喜委屈得很,即使压抑着情绪,可还是小声抽泣着。
欢语叹了一口气,低声道:你知道吗?
你小时候不爱哭,一出生就笑个不停,那时候医生狠狠的拍了你的小屁股,才哭出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