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说这话的?” 观妙跪在原地,捂着眼哀嚎,旁边的紫芸从地上随便捡起一把断剑,情急之下向白清安刺了过来。 “不准你伤害小主人!” 紫芸毕竟是凡人,被白清安轻巧地躲了过去,夺过手中的剑,丢在了另一边。 白清安瞥着她的眼神,也宛若蛇蝎。 将紫芸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白清安知道,既然观妙能一次说出这样的话,那定然之前也有。 观妙手捂着那只眼睛,血从他的指缝中流出来,染到身上的袈裟上。 “我要将你千辛万苦复活的母亲杀了。” “再将你这能看她的眼珠子抠出来,能与她说话的舌头拔了。” 白清安这话说得小声,他神色冷冰冰地落在观妙身上,用簪子的一头抵着他的下巴。 “你是什么东西,与她这么说话。” 观妙轻笑一声,“她说我是疯子,我看你比我更像疯子。” 从楚江梨的角度来看。 白清安突然飞过去,将手中不知名的东西捅进藤蔓中,又与观妙在说些什么。 下一刻观妙眉心微蹙,捂着眼,脸色苍白,神色恨恨,是她从未见过的。 还有紫芸持剑上前,被白清安避开了。 她不知为何白清安会突然这样。 楚江梨本就打算用这井中之物威胁观妙,让他说出这走尸究竟如何能解。 少女手持霜月,忙飞身上去,她原是怕这二人再做出什么来伤着白清安了。 却不知若非她在此处,这二人早已倒在白清安面前了。 白清安不想给楚江梨留下不好的印象,也收了手。 白清安手中拿着的是簪子,他苍白的脸颊都是鲜血,眼帘微垂,神色无辜,眼中含着些泪。 楚江梨眉目间净是凌冽,左右细细瞧着白清安,又问:“他将你弄疼了?” “我上次便与你说过,莫言突然这样,若是受伤了怎么办?” 楚江梨有些头疼,偶尔白清安就像听不懂话的小孩儿,她如何说,他都有自己的想法。 白清安摇头,“并未”,但双眸却还是红的,神色也有些楚楚可怜。 这副模样让楚江梨将想说的话都咽了下去。 楚江梨将他脸上的鲜血擦拭干净,侧身挡在前面。 观妙笑得阴恻恻的:“我欺负他?你看看我这眼睛怎么弄的?” 他将手拿开,那眼中空了,只有血缓缓往下流,是被白清安手中的簪子戳瞎的。 楚江梨见白清安无事,心中也没这么紧张了,她瞥了一眼观妙:“那又如何?你活该啊,我这小侍女也是凡人一个,连他都打不过,你这几年究竟学了些什么?算枉费了。” 她看着白清安方才还干干净净的裙襟如今染了鲜血,又说“你失去的是眼睛,他脏的可是裙子。” “不过你的死期也不远了,瞎一只眼睛算得了什么?” 楚江梨凝眸,又问他:“我问你,外面的走尸可有法子解?” 观妙又用手捂着那只眼睛,轻轻一笑:“无法可解,只有等他们自己死了。” 楚江梨又问:“那些下山的弟子呢?” 他的笑意更浓了些,吐出二字:“等死。” 楚江梨:“我自然知道等死,这些既然是你创造出来的,那你应当有方法解决才是。” 观妙说:“我能解,可是我凭什么?” 他的眼睛被戳瞎一只,浑身都是鲜血和粘液,身上的袈裟被撕得破破烂烂,看起来狼狈极了。 少女恶声恶气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妈的藤蔓撕烂了。” 观妙不在意自己如何,只在意这藤蔓。 观妙瞳孔骤然放大,挡在那藤蔓面前。神色也冷了起来:“你敢?” 少女好笑道:“我如何不敢?” 她又说:“你将她变成怪物了。” 观妙:“这不是怪物,是我娘。” 楚江梨又问:“你将她变成怪物,可是你可问过她是否愿意变成怪物?” 宁夫人没办法决定自己的去留,被自己的儿子因为自私,活生生炼成了野神。 “宁川澹,你在你阿姐那边明明过得很好,那里也是你的家,又为什么非要回来呢?” 宁川澹是他的本名,是他母亲取的名字,更是他在画人见一直都用的名字。 观妙的双眼骤然睁大,形若走尸,哑着嗓,字字句句说着:“我的家在我娘肚子里。” 观妙有天分,却并无灵根。 在溪山,他是大师兄,更是旁人都私下议论的,无法修行的废物。 他们表面上对他恭敬,实则背后闲言碎语不少,只有赵小倩待他好,他们二人连接着血脉,更亲一些。 后来赵小倩也不见了。 观妙声嘶力竭吼着,他握紧拳 心,苍白的手臂,青筋暴起,想是又忆起了往日之事,颠三倒四说着。 “我娘死了我阿姐死了,都是因为你们这些人!” 他目色森森,不知在看何处:“这世上,剩下我一人,无牵无挂。” 楚江梨:“你说你母亲曾告诉你,人生不过大梦一场。她活得也并不快乐,那她定然不希望你用这样的办法,伤害无辜之人,让她以一种怪物的形态半生不死的活着。” 观妙的神色阴恻恻的,眼中的鲜血还在顺着脸颊往下滴,他双手环抱着粗壮的藤蔓,低声问:“那又如何?” 楚江梨笑:“那又如何?你自觉聪明,实际上也蠢透了,你往身后看看,那还是你心心念念的娘亲吗?” 观妙缓缓往后看,就这个间隙,紫芸看到了楚江梨的动作,还未来得及开口提醒小主人。 楚江梨手中的霜月剑便先一步抵上了观妙的脖颈,只要微微一用力,他便会死在少女手中。 少女将手中的霜月剑抵得死死的,声音倒还是笑盈盈:“屋外那些走尸究竟要如何,若是同我说,我可以考虑放过你娘。” 观妙恨恨道:“不用如何,往眼中撒了盐便全部死了,咬上人也会成走尸。” “若是你要我将他们变回来,那便无解。” 他原本的目的就是要让这些从前漠视旁观他娘亲被人欺辱的人,全部死去。 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过给自己和这些人留后路 他们会死,他自己也会死。 楚江梨问:“是这样吗?” 这时那井中的藤蔓突然暴走,从井中伸长出几十米来。 楚江梨见了讶异,这井吃得下那么多人,还能容纳下这么些藤蔓。 究竟有多深,她不敢去细想。 这藤蔓的根已经深深吸附在曳星台的土壤之中了,像一只盘踞在曳星台的大蛇。 方才吃了好些人进去,已生了妖性。 楚江梨心中却觉得不对,若只是方才吃下的人,却不至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