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视。 少年处于高出,却在她面前处于伏低状,声音颤颤,似祈求,似讨要,更似哽咽撒娇。 他微微侧过脸颊,将唇贴上少女的足心,点点吻化作柔水,轻贴着她的肌肤,再缓缓往上亲,酥麻的感觉如爬虫落在楚江梨心上。 丝丝缕缕的细雨,再一寸寸落下。 楚江梨怕再这样下去,局面连她自己也控制不住。 她轻抬另一条腿,想将身前的少踢开。 可白清安察觉到了她的想法,将少女脚踝握住,她动弹不得。 他温声,又步步紧逼:“阿姐总是戏弄我,却不曾想,我会如何想?” “可曾想,我又想要些什么?” 楚江梨周身都软和,她如何知晓,如今的状况又如何能思考这些。 泪眼婆娑,她哽声摇头,步步后退却被步步紧逼:“我不知……” 她被这猫儿细细的、一下下舔舐。 少女声音缠绵:“别……” 吻细密落在足背、趾尖。 青丝遮住双眸,拨开发丝,少年微微抬眼看了楚江梨一瞬。 随后吞下趾尖,那湿渍声落在她耳边。 白清安握紧脚踝,任由她如何蹬踢都挣脱不开,却又并未叫她觉得疼。 “别这样,脏……” 少年神色中是异样痴迷,一声声唤着她:“阿姐阿姐阿姐……” 这个称呼落在他口中,更是痴迷、扭曲。 可是楚江梨却不知,白清安心中无比希望在那四方围成高墙的庭院中能瞥见一隅身影,带他逃出生天。 少年会看着她清秀的脸颊、乌黑的秀发、瘦弱的肩、洁白的裙襟,或是窥见她某些时日脆弱的那一面。 朝朝暮暮,血脉相连,她将他拥入怀中时,那相连的血脉会在他心头翻涌、沸腾,叫他萌生出比凡人口中的“亲情”更加浓郁的感情来。 或许若楚江梨是他的阿姐,他想自己或许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或许也不会这般污秽,叫人厌恶。 少年痴声:“阿姐哪里都是干净的,是甜的 、香的。” 舐声似一滴一滴落下的水,在房中漾起阵阵涟漪。 心中泛痒。 “阿姐不嫌我脏。” “阿姐是全天下最好的人。” 他从来都不会说楚江梨一句不好。 他们分明不是亲姊妹,被白清安这般声声唤着,叫她心中的悖德感愈深。 楚江梨蒙上一层薄纱,这话音落在她耳中变得朦胧,叫她分不清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少年轻声道:“此番去归云阁后,望阿姐莫要恨我才是。” …… 本想提前三日去。 楚江梨原本打算在归云阁中四处探一探,她想知道白清安从前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 可这下又搁置了。 午间。 楚江梨醒时,觉浑身清爽,就连周身的酸痛都消失了。 白清安安静坐于一旁,仰面看着窗外的春色,一阵风过,青丝恍然拂动。 楚江梨抬脚,轻轻踢了他一下,坐得不远了,少年微顿,侧身看她。 “阿梨,你醒了。” 少年嗓中带着些哑,看向他的双眸狭长,他唇红齿白,一张一合,却又让她忆起那一幕幕。 她别过头,脸颊少许泛红。 白清安起身走到床前,细细看她,问:“阿梨可睡好了?” 楚江梨不看他,只轻声答:“睡好了。” 她心想,自己也有害羞的时候吗? 越是与白清安感情深厚,楚江梨发现就连自己她都读不懂了。 她原以为,纵然再喜欢,她也会心中清醒。 她原以为,她天不怕地不怕,早就恣意放纵惯了。 若是这算“爱”,算“喜欢”,那攻略戚焰之时的感情又算什么?她不明白。 楚江梨回忆过许多次,对于究竟喜欢过戚焰没有,就连她自己也给不出是或者不是的回答。 她回笼思绪,坐起来伸了个懒腰,顺着方才白清安的目光看出去,门外是关不住的春色,是沁人的花随着微风拂动。 此时倒是长月殿往日里少见的好景色。 既然今日已经去不了,那要如何打发这时间? 楚江梨凝眸思索片刻后,问道:“今日便先不去归云阁了,小白你可有想去的地方?” 白清安微顿,心中反倒松了口气,反问道:“阿梨可有想去的地方?” “小白,是我在问你,你怎得反倒问起我了?” 白清安:“阿梨想去的地方,就是我想去的地方。” 他自小在归云长大,如归云中许许多多的小花小草般,随着风自由自在的生长。 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是集天地灵气。 而坏处则是,只能得见这一隅天地,除了风声,倒也没有什么是自由的。 白清安从书中知晓的不少,但真正去过的地方却少之又少。 纵然问他,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想去哪里?他从未想过,更无所求。 白清安道:“我自小在归云阁,所见所闻少之又少,阿梨让我说,我便说不出什么来。” 他又说:“我只想在阿梨身边。” 楚江梨问:“小白,你可去过画人间?” 白清安微顿,点头道:“从前去过。” 楚江梨:“是同谁一起去的?” 白清安:“没有谁,只是我自己。” 书中描绘画人间的繁华景象,与这冷清的上仙界是不同的,幼时的白清安也曾向往过。 在楚江梨离去以后,白清安也曾在她家乡故国的街头游荡过。 那时候才知晓,若是心爱之人不在身边,所见的场景纵然再繁华,却也比上仙界更冷清些。 而这时他眼前的少女却是鲜活的。 白清安听见她与自己道:“那我带你去画人间,同我一起,你便不会再孤零零了。” 第115章 因为我们都深爱着阿梨。 楚江梨:“既是随便逛逛,那便步行罢,我也懒于御剑飞行。” 她玻璃似透彻的眼珠子转了转,又看了一眼白清安,倒显得有些心虚。 白清安看出来她是顾及自己如今的状况:“若是阿梨想,那我们也可……” 他的力量衰弱,连御剑都吃力不说,伏杏也早已销声匿迹。 楚江梨顾及他的自尊不愿如此,可在白清安看来,他的自尊又算得上什么呢? 见他似已猜到,楚江梨便抢先道:“我可并非顾及你,只是我是画人间的凡人,自小就在地上走啊跑的,这剑上飞久了,到底有些晕。” 她神色认真,这胡编乱造说出来的话竟也不像假的。 二人总是顾及对方的感受,楚江梨既如此说罢,他便不会再说些别的。 他轻声道:“全听阿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