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都不愿往这边挪一星半点。 主位上坐着白若蔚,她旁边是赵毋宁,今日白若蔚看起来比第一日来时,状态好上许多。 白若蔚是名不经传的无名小辈,竟成了一山之主,叫仙们不议论纷纷。 且不说她如何默默无闻,还有一点是,白若蔚作为一山之主居然身有残疾。 不过说来,还有一座仙山的一山之主也身有残疾。 在楚江梨来之前,神仙们还在底下碎碎念,说这归云阁怕是要走到头了。 她一到,跟噤声了似得,她昨夜才发过疯,那些闲言碎语倒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传入她耳中了。 待宾客满席,白若蔚带着笑举杯道: “多谢诸位仙僚来参加吾儿的满月宴。” “请众宾客与我一同举杯,此后吾儿便是归云少阁主,还望诸位多多照料。” 仙山之主的位置从来都不是继承制。 这个位置通常都会给同辈中的天资、修为佼佼者。 白若蔚贸然决定,此举叫旁人颇有异议。 不过他们都不是归云之人,索性也并不做声。 他们原是觉着,归云这辈只他一人为延续归云血脉倒也无妨。 可如今白清安回来了。 众仙本想会有一番腥风血雨,谁知这位 曾经的少阁主也并无动作。 真的不大闹一番,在此打一架吗? 从前白清安一剑惊鸿,他们在坐许多人可都见过。 若不打可真的太无趣了! 白清安本人倒是不管这些,只顾着将面前的珍馐往楚江梨碗中夹去。 他与少女相处这般久,就连平日她爱吃些什么都摸得清楚了。 还有些楚江梨吃东西时的小习惯、小动作。 比如: 看到吃的会两眼放光。 吃到爱吃的会更开心些,眼睛眨得更快些。 喜欢吃甜的,却不喜吃过甜的。 爱吃辣的。 诸如此类尔尔,他看了看便记得了。 不过今日叫众人议论纷纷的还有一事,那便是他们二人竟同桌而坐。 在上仙界中,只有二人为道侣才能同坐一桌。 从前曾有两位仙关系好,席间常同坐,便被旁人说成有画人间的“龙阳之癖”。 不过诸仙想了想,又觉得似乎合情合理。 毕竟长月殿神女从前是画人间的凡人,想来就是没规矩也是常有的。 酒过三巡,他们自顾自吃的有,有离席的有,有喝得醉醺醺的有。 这会倒是并无人在背后絮叨他们了。 赵毋宁将白若蔚推到二人身边,怀中抱着孩子。 /:. 白若蔚道:“清安,可想抱抱你这小侄女?” 说罢,便想将怀中的孩子递到白清安手里。 白清安躲开了,神色冷冷道:“你最好当心我些。” 白若蔚却笑:“神女在此,想来在她面前你也不会做什么。” 她也并未强求,将怀中抱着的孩子交给侍女带了下去。 “若是吃好了,随我来,我有些话想与你们说。” 楚江梨吃得差不多了,便撂下竹箸,二人一起随着白若蔚一同到了书房。 白若蔚道:“坐罢。” 他转头看向白清安,问道:“清安,今日可想明白了?” 白清安不作声。 白若蔚却也不恼,又道:“自前任阁主仙去,你失踪后,从前的阁主殿已是许久未有人住过了,我虽差人去打扫过,却不知他们可有打扫干净,二位住得可还舒心?” 楚江梨道:“倒也并未有什么不舒服。” “但你为何将我们安排在那处?” 白若蔚笑:“神女认为我有何阴谋?” 楚江梨笑:“阁主曲解我的意思了。” “既是从前的阁主殿,我们去住,不会冒犯了阁主?” “倒也不会,毕竟……从前他们这般疼爱清安,清安回去住,他们又如何会怪罪?” “再说,倒也并非我故意,只是这几日阁中人来来往往,那处反倒清净。” 楚江梨心想,这话说得倒是恶心。 “为何一定要白清安照顾你的孩子,赵毋宁不行吗还是说你们二人都要死了。” 白若蔚尚且能够看出来命不久矣,这赵毋宁她倒是看不出来身患绝症。 白若蔚:“毋宁要随我去。” “她要跟你一起死?” “正是。” “若我死了,怎会叫毋宁一人独活。” 楚江梨:“你们倒是情深,既如此为何当初要将她生下来。” 她心中觉得这二人还真是不负责任的父母,不负责就算了,还要麻烦白清安。 赵毋宁:“是意外。” 白若蔚:“归云阁本是孕果,一旦有了孩子便如何都不能再打掉,这是归云为了保护后代的一种方式。” “既是孕果,你为何又要自己生?” 这才是楚江梨最不能理解的。 “因为……我想来人会比孕果脆弱些,若是我怀着,那这孩子是不是有可能就不会出生在这世上。” “可我试过许多种方法,最后却也只是伤害了我自己的身体。” 楚江梨笑:“我总算知道旁人口中的聪明人绞尽脑汁,不如蠢人灵机一动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她敛起笑容:“那你们二人还真是活该。” 她想过许多种原因,却独独没想到白若蔚是为了打掉这个孩子,才选择用自己的身体孕育。 这就是所谓的爹妈是真爱,孩子只是意外。 白若蔚也不还嘴:“是我活该。” “可后来有了她,我却又觉得还挺好,开始后悔当初想伤害她,自己为何没有多的时日去与她相处,没有办法看她长大。” “那便叫赵毋宁留下来。” 白若蔚摇头:“毋宁是凡人,无法在上仙界立足。” “再说,我也放不下毋宁,我也需要毋宁在我身边。” “你真自私,若是这般自私,当初为何将她生下来。” 楚江梨不敢想,等他们二人都死了,这孩子会过着怎样的日子。 “我是自私,但这孩子毕竟是我与毋宁的,且不说我,她身体里流着毋宁的血,都会叫我不得不去爱她,在死之前还会为她以后谋出路。” “如今归云阁无人,若我死了,旁人一定会欺辱她。” 白若蔚自顾自说着。 白清安:“为何归云会成这样,你不知道吗?” 白若蔚神色变了变,看着白清安道:“那阁主和阁君是如何死的,清安知道吗?” 此言一出,二人间的气氛顿时有些剑拔弩张。 白若蔚话中有话,显然是告诉楚江梨能够威胁到白清安的,是与他的父母有关的。 提及白清安的父母后,他的情绪更是异常夸张。 若不是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