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也很受用,占有欲下短暂的臣服感常常刺激到他头皮发麻,飘飘欲仙,仿佛被填补满了心中的空白,让他错觉他们是恋人,而不是情人。
“为什么上他的车?解释。”命令一般的语气,不容辩驳。
纪斐言哑着嗓子道:“我不想因为和他在路边起争执而上新闻。”
“就只是这样?”
秦煜时不满地在他肩上咬了一口,像在打下属于自己的烙印,而后又用温柔的亲吻抚平他皮肤下深埋的不安。
“还有……”纪斐言咬紧下唇,试图避免在亲密中沉沦,最终却认命似的闭上眼睛,低喃着说出疯狂的话,“你在。”
耳畔传来一声轻笑。敬完前来参加宴会的宾客,纪斐言的胃烧得相当厉害。
他的酒量是一瓶白酒,多喝的一瓶几乎要了他半条命。
所幸他喝酒不上脸,只要意志足够坚定,尚且能在这些人面前维持住一丝基本的体面。
“要是真不能喝就别勉强,我还能逼你不成么?”纪腾云端着酒杯的走过来,语调戏谑,听不出半点关心,“要是怀星知道了,怕是还得责怪我……”
“纪腾云,你在做什么?!”
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从大厅外传来,暗藏着怒意,纪长宇被人推着轮椅进来,身侧随行的正是他的保镖纪海斌。
整个宴会厅渐渐安静了下来。
“爸,我这是替您教训一下不听话的晚辈。斐言从小缺乏管教,怀星也没怎么教他,所以不懂规矩……”
“那也轮不到你来教训!”纪长宇厉声呵斥道。
“是、是……”纪腾云连忙道歉。
纪长宇眉头微微蹙起,目光落到纪斐言身上,就这么端详了一会儿,透过那双从容不迫的眼睛,仿佛有一瞬间看见了死去的纪霖风。
随后他便注意到纪斐言领口和袖口的皮肤上遍布的淤青和红疹,明显就是酒精过敏的征兆。
眼底的愠怒一闪而过。
“纪腾云,你有时间折腾霖风的儿子,不如管好你家那个废物东西!”
被当众呵斥,纪腾云顿时面色铁青,连同一旁的纪文睿也低下头,不敢说话。
纪长宇推着轮椅在纪斐言面前停下,语气缓和了不少:“喝了多少酒?”
纪斐言微低下头,如实道:“两瓶。”
纪长宇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吩咐身边的保镖:“海斌,带斐言去休息。”
“是。”
纪海斌优雅地行礼,而后看向纪斐言,伸手示意他方向。
“斐言少爷,请跟我来。”
随即便迈开步子,朝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到了门口,纪海斌主动为他旋开房门:“斐言少爷,您先在这里休息几分钟,我去让人准备些消敏的药膏。”
“有劳斌叔了。”
“分内之事而已。”
纪海斌走后,纪斐言拿过一旁的纸巾,将手臂上因为出汗而晕开的红印擦掉了一点,随手将纸巾丢到了垃圾桶。
没过一会儿纪海斌就重新推门进来了。
“这是消敏的药膏,涂抹之后应该能够缓解您的过敏现象。”
“好。”纪斐言拉下袖子,接过药膏,自己挤了一段轻轻涂抹在手臂上。
“那斐言少爷先在这休息,我就先出去……”
“斌叔,留步。”
纪斐言不急不缓地理好袖口,抬眸对上他视线,脸色虽泛着病态的苍白,却已然看不出任何醉意。
他在沙发上坐下来,一只手示意对面的位置。
“这么多年不见,不如坐下聊聊吧。”
“斐言少爷?”纪海斌怔住,不明白他的用意。
纪斐言直视向他,眸光幽深如寒潭般不可测。
“c32779,这个车牌号,斌叔应该不会陌生吧?”
“你……”纪海斌明显愣了一下,脸色倏地变了,盯紧他的目光愈发复杂,声音不知不觉低了下去,“斐言少爷,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勉强原谅你。”“啪”的一声,球杆顶端碰撞到面前的红球,滚动声沉闷,延续了几秒后撞上了对面的球桌,与角落的球袋相隔了十几公分的距离。
“方位没有瞄准,再来一遍。”秦煜时淡淡道。
“好。”纪斐言集中注意力,打出了第二球。
又一声闷响。
这回红球撞上了球桌上的黑球,在撞击到球桌边缘后,又因反弹的力道在球桌上撞击了两回,最后落到距离左侧中间球袋约莫一公分的位置,缓缓停了下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