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搞臭我的名声已经算是相当‘仁慈’了。” ……当然,更有可能是那天她砸桌子的举动和效果吓到了他,怕她杀回来报复的话,一拳砸向的就是他的脑壳了。 总之,就是,她的简历放到就业市场上……毫无竞争优势。 “其实安妮娅很擅长写作,尤其擅长人物传记类的写作,像写散文一样向读者们展现一个人,安妮娅上次采访莉莉娅女士和雅科夫教练后写的那篇专栏文章不就反响很好吗?” 费奥多尔适时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嗯……我倒觉得在解析人这方面,费佳更擅长呢,毕竟费佳比我聪明得多、眼光也比我透彻得多。” 作为世界第一“费佳吹”,安娜夸赞丈夫从来都不犹豫也丝毫不觉得自己带了百万滤镜……她从来都觉得自己说的完全是事实啊! “不过很遗憾,虽然我喜欢阅读,但我并不擅长写作。”费奥多尔谦逊地展示出自己并不“完美”的一面。 安娜微微歪着脑袋,打量了丈夫一番后,耸了耸肩,打趣地说道: “也是,费佳你如果向出版社投稿的话,写的内容大概是《程序员入门基础》《编程的一百种技巧》之类的吧。” 说完后,便转回身,继续认真又惆怅地琢磨着墙上贴的这些招聘信息。 费奥多尔:“……” 他被他的西伯利亚森林猫忽视了啊,这种感觉可真的不美妙。 这么想着的时候,费奥多尔伸出了双手,搭在安娜的肩膀上,难得有些强势让妻子转过身来,看向自己。 看着他的西伯利亚森林猫嘴里叼着鲜奶冰淇淋、瞪圆了那双近乎透明的碧色猫眼睛,然后,他抬起一只手,将她盘起来的头发解开,微微带卷的长发瞬间如金色的瀑布般倾泻而下。 一边手指摩挲在那金色的发丝间给她做着放松按摩,一边说道: “安妮娅,你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我现在不就天天都在休息吗?” “我是说,我们也度假去吧,和所有不想辜负夏天的俄罗斯人一样。而且,安妮娅,我们还从来都没有一起旅行过呢。” 这么一说,安娜也蓦然间意识到……是啊,她和费佳还从来没有一起完成过一次这个小家庭的度假呢,当初结婚时甚至连蜜月旅行都没有。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工作抽不出时间,年假一直想着攒到重要纪念日的时候再用,可她却忽略了费佳的感受,这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而此刻,看着丈夫隐隐有些委屈的样子,想到自己失业后的这半个月里一门心思想着快点找到新工作,似乎真的有些没能关心到丈夫的情绪,顿时更加愧疚: “抱歉,费佳,是我的疏忽……夏天在俄罗斯是这么的珍贵,属于我们的第一个夏天,应该留下更多属于我们的美好回忆的。” 是啊,这可是她和费佳相识后迎来的第一个夏天,多么值得纪念,才不应该被找工作的烦恼给填满呢! 嗯……只是,要去哪里呢?如果去国外度假的话,俄罗斯护照能够免签的国家,要么太远、要么那些国家当下不是旅行的好季节,不太容易说走就走呢。 “没关系,只要是和安妮娅一起,去哪里都可以。” …… 第二天,两人便带着简单收拾好的行李出发了。 虽然双方都不是那种脑袋一热就行动的冲动之人,但如果是想要和爱的人一起做些什么,那么,去做就是了。 属于彼此的第一个夏季假日,选择了回圣彼得堡的乡下度过。自从二月份在圣彼得堡的伊斯梅洛夫大教堂完成婚礼后,已经有半年都没有回过圣彼得堡了。一想到要回到最初相遇的地方,竟然有些激动和怀念。 至于走得如此仓促,圣彼得堡那边的住宿都还没有预订……费奥多尔表示不用担心,他在圣彼得堡“最亲密”的朋友伊万?谢尔盖耶维奇会帮忙解决的。 从莫斯科到圣彼得堡,乘坐特快列车需要四个小时左右。夏季是俄罗斯人出游的高峰季,车厢看起来也比平时要拥挤上不少,但是两个并排的座位,和心爱的人坐在一起,也许就已经是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小世界了。 安娜枕在丈夫的肩头上,望着窗外这一路的风景。 车渐渐驶出莫斯科市区,驶出这座繁华的国际大都市,俄罗斯夏日的田园风光一点点抚慰着旅客们的心。远处的山头,白桦树和落叶松交杂在一起,郁郁葱葱地绵延到远方;山下的绿野间,一座座红顶的小房子点缀着这片苍翠,房子附近用栅栏围出来的牧场里,悠闲吃着草的牛群偶尔朝着驶过的列车投去些许慵懒的目光。 眼睛望着窗外这油画般的景致,手始终交叠在一起,自然而然地十指相扣着。 “和坐飞机只能看到高空中的云朵不同,每次坐火车,看着窗外的景色,总有一种不知道这列火车会把我带向何方的错觉,这一路风景的尽头,等待着我的会是公主的城堡、还是女巫的小屋?” 安娜轻声诉说着自己那有些美妙又有些无厘头的脑洞,声音柔柔软软的,仿佛含着一块融化开了的蜜糖。 “女孩子心底果然都会有一个童话梦吗。”听着这番天马行空的联想,费奥多尔温柔地笑了笑,轻轻落下一吻,“在这一路美景的尽头迎接着你的,当然会是最梦幻最华美的城堡,我亲爱的公主。” 甜蜜的话语和甜蜜的吻让安娜愉悦而又满足地笑了,仿佛全世界最大的幸福都已经被她所获得,一切的美好都拥抱着她。 “那么,这一路,费佳都会一直陪着我,一直像这样握着我的手吗?” “当然,对我而言,和安妮娅一起便是这一路最大的意义,远胜路途中美丽的风景。” “费佳有坐过从莫斯科发往远东的符拉迪沃斯托克港的那条火车路线吗?” “唔……目前还没有,我记得这条横穿整个西伯利亚的火车线,全长将近一万公里,需要坐上七天呢,太漫长了。” “如果我们一起坐那趟火车的话,费佳还是会觉得很漫长吗?” “当然不,那样我只会觉得太过短暂,与安妮娅在一起的时光为何总是流逝得这样快呢,就像落在指尖的雪花一样,就算俄罗斯的冬天是那么的严寒,也仍然无法让这片晶莹融化得再慢一些。” “没关系,还会有下一个冬天,况且俄罗斯的冬天总是很漫长的……费佳,将来,有机会的话,我们一起坐一次这趟万里长的火车线吧。” “好。” …… 火车到达圣彼得堡已经是下午了,一出火车站,便看到“亲密的朋友”屠格涅夫先生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虽然屠格涅夫并不是很情愿,但毕竟有安娜这位女士在这里,作为一个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