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而清新,空气中飘散着的是他喜欢的咖啡醇香和花瓶里新换上的洋甘菊的淡香,秋日的凉风被挡在屋外,屋里他和安妮娅可以静静享受只有彼此的久违的居家时光。 果然,只有回到莫斯科郊外的这栋屋子里,才有一种所谓的“回家了”的感觉啊……美妙吗?也许可以这么定义吧,至少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那么,为了这种让他并不讨厌的感觉,他不是不可以暂时休息上几天,为他一直在进行着的计划按一下暂停键……几天就好…… “费佳,要不要请尼古莱和伊万来做客,我们这次离开俄罗斯离开得太久了,好久没和他们联系了呢!” 费奥多尔:“……” 他觉得他现在就可以重新开工了呢,因为那二人到来的感觉一点都不美妙,他已经失去了休息一下的欲望。 …… 接到了做客邀请的果戈里和屠格涅夫隔天便到来了,前者满脸兴奋地一如既往话痨着,后者则是一脸失望地感叹费奥多尔你……怎么还是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啊,没有缺条胳膊少条腿真的是太遗憾了。 搬出烧烤架,四个人在院子里生火做起了传统的俄式烤肉串。尽管纽约那样的世界移民大都会各国风味的美食都不缺,俄罗斯餐馆也不少,但总还是觉得缺了几分家乡故土的味道。 果戈里从屠格涅夫手中拿过刚刚烤好的一串大肉串,一边躲过屠格涅夫朝他踩过来的脚,一边讲述着过去这半年来自己的“见闻”。 “提问,小丑今年去多少个国家表演了魔术呢?五个,是五个哦!“ “再次提问,小丑获得了多少个投资人的赞助呢?五个,也是五个哟!“ 一旁的费奥多尔自然是听懂了这话里的意思,看来他在北美忙碌的这段时间里,果戈里那边也将“天人五衰”的计划进展得很顺利,那么…… 视线看似不经意地又转移到了屠格涅夫的身上,而屠格涅夫则是一脸嫌弃地躲过果戈里又笑嘻嘻地递到他面前的肉串,慢条斯理地加入到来这个“话题”中: “我呆在俄罗斯就挺好的,并不想踏上一段麻烦的旅行。” 接收到了对方表达的无意加入“天人五衰”的信息,费奥多尔也没有再多言什么。 目前除了他和尼古莱,“天人五衰”确定的成员还有日本的“神威”福地樱痴、以及被福地樱痴降伏的北欧灾厄布拉姆?斯托克。既然伊万已经确定无意加入,那么,如今剩下的第五人…… “费佳?“ 安娜看向似乎对自己欲言又止的丈夫,出声询问道。 “不,没什么。“ 费奥多尔轻笑着摇了摇头。 他在想什么呢,为了清洗这世间的“罪“而成立的充满极恶之”罪“的组织,他怎么会让他亲爱的安妮娅涉入呢。 那简直是对神明的亵渎。 他的安妮娅,从来都与“罪“无关啊。 第094章 Moscow (39) 94 送走了来做客的两位“好友”, 距离休息睡觉的时间还早,是个散步的好时候。 秋天的夜晚,夏日的暑气已然消散、冬日的严寒还未到来, 郊外幽静的白桦林中拂过的风带着一丝湿凉的水汽。稍稍抬头,夜幕中漫天繁星点缀而出的银河便就这么映入眼眸。 费奥多尔身上披了一件冬天才会穿的羊绒大衣,是出门前安娜一定要他穿着的, 她总是为他底子欠佳的身体格外操心,像悉心呵护着一个美丽易碎的水晶娃娃。 安娜一只手牵着丈夫的手,试图把丈夫那温度总是比常人低上不少的手心给稍稍捂热一些;另一只手则提着一只小巧的南瓜灯, 南瓜灯里点着的烛火映亮了前行在林间的路。 倒不是特地为万圣节而准备的南瓜灯,毕竟距离万圣节到来还早得很。只是今天早上做南瓜羹的时候, 对着厨房里摆着的大南瓜突发奇想地喃喃了几句,她那做起各种手艺活都相当灵巧的丈夫就这么三两下做了个南瓜灯出来, 做得一点都不输市面上售卖的那些。 一边在这片宁静中喃呢细语互诉着,一边缓缓踏过已然铺满林间的落叶,循着前方的光亮, 一点点向着那里靠近。原以为是林间的那汪湖泊因着月光泛起跃动的波澜涟漪, 走近后才发现,那光亮不仅仅是因为映在湖面的月色, 还有舞动在湖边苇丛间的萤火虫。 “纽约的确很繁华,但是, 到底太过喧嚣了……我果然还是更喜欢这里。”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布?页?不?是??????????€?n????????????.???ō???则?为????寨?站?点 安娜走到湖边,将手中的南瓜灯举起, 烛光与萤光交相辉映。 几步远处,费奥多尔则是不知何时缓缓停下了脚步, 静静地注视着眼前这称得上“动人”的画面。 一头在黑夜里也仍是那么耀眼的金色长发编扎成蓬松的鱼骨辫搭在肩头,垂落在那身白色与淡粉色相间、绣着花纹的传统鲁巴哈连衣长裙上。白皙纤长的手指提起那盏橘色的南瓜灯, 而无论是橘色的烛光,还是粼粼月色间舞动着的萤火光亮,都不及那双透亮的绿眸所溢出的光彩,如同上帝不小心散落在人间的宝石一般。 而那对宝石,此刻看向了他,映出的影像也只有他,满满都是他。 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了。 “嗯,我也更喜欢这里哦,我亲爱的安妮娅。” 走上前去,微微俯身,轻轻吻上这只属于他的无瑕的宝石。 …… 夜风轻轻拂过,偶尔卷带起几片白桦落叶。 湖边一条已长出了点点青苔的木头长椅上,坐在那里的安娜伸出掌心,接住了一片随着夜风缓缓飘落在掌心的金色白桦叶,轻轻搭在了此刻整个人躺在长椅上、头枕着她大腿的丈夫的脸上,落叶将那张正在闭目休憩的脸遮住了一半,更显出一份俄式忧郁美。 口中,轻轻哼唱着那首《斯卡布罗集市》。 当她亲爱的费佳开口央求她给他唱首歌吧时,不知是因为此刻的氛围太过适合那首歌、还是因为他曾为她用大提琴独奏过这首曲子在她心中流淌得太深,下意识地便哼唱了起了这曲民谣。 “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 (您正要去斯卡布罗集市吗) Parsley, sage, rosemary and thyme (欧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Remember me to one who lives there (代我向那里的一位姑娘问好) She once was a true love of mine (她曾经是我的爱人)……” “She once was a true love o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