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抓出来,苏浅有点傻眼了。
白团子跟喝醉了般,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透着粉色,偏偏倒倒扑进她怀里,抓着她衣服猛猛蹭,怎么都阻止不了。
苏浅烦了,便由他。
苏浅坐在地上,拿了根树枝在地上画线条,脑子里则在想这几天发生的事。
几天前,尤啻来栖霞洞说要给她讲宗门规矩,她知道这其实是宗主的命令,没难为他,便让他进栖霞洞慢慢讲。
要她说,尤啻就待在栖霞洞玩几天做做样子算了,谁知道这家伙硬要她坐在一旁听他讲。
他若单讲宗门规矩也就罢了,偏偏还要解说设立此条宗规背后的故事,跟某个世界里七十岁老太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简直无聊透顶。
于是她就建议换个地方学。
两人便从竹屋换到了灵田边上。
她席地而坐,空空如也的地上却多得是为她鞍前马后、忙里忙外的各色团子。
但尤啻就没那么好运了,这些团子不知怎么,没一个理他,俱都躲得远远的。
尤啻也没有被冷落到的意思,亦不怕辛苦,往那一站就叭叭开讲。苏浅听得心烦,抓了两个团子给自己按摩,一时间昏昏欲睡。
几欲睡着的时候,尤啻突然提问,她便叫系统
把他手里那一整本书的内容都扫描一份,她照着念。
只是没想到,这念着念着,倒确实叫她发现了些有趣的事情。
只是还没等她在系统里查到那个苏姓女修的下落,便先等来了尤啻的念叨。
这回几乎是尤啻说一句,她就得答一句,故意折磨她似的。苏浅不耐烦这种问答模式,便说自己已经记下了整本书的内容,可以全部背出来。
这回尤啻倒是答应得很快,他给自己变出一张摇椅,在她面前悠哉悠哉晃起来,笑得一脸狡猾:“那小师叔背,我听。小师叔背全了,咱们便分道扬镳,如何?”
苏浅巴不得他赶紧走,闻言点头,开始照着念。
谁知道这人狡猾得不是个人,等她好不容易一口气念完整本,一抬头却见这人躺在摇椅上睡着了,也不知道是她念到哪个地方睡着的。
真叫人讨厌。
苏浅将人摇醒,脸色稍冷:“我背完了。”
尤啻打了个呵欠,又伸个懒腰,下地伸展了下,看着神采奕奕,“嗯……真是好久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了,谢谢小师叔。”
苏浅管他睡得好不好,只是重复道:“我背完了。”
尤啻听了很惊讶,“这么快?我记得你好像才背到第一百二十条吧?”
苏浅咔嚓一下捏断了手里的树枝,一字一顿道:“我背完了。”
尤啻若无其事地笑道:“可我没听见,不知道你是真的背完了,还是趁我睡着之后瞎说的,不能作数欸。小师叔还是从第一百二十条开始背吧。”
苏浅:“……”
她突然就理解了灵萱嘴里常说的“贱人”的意思。
苏浅不喜欢和人争吵,便好脾气地又念了一遍,谁知半路就一眼没看,这人又睡着了。
尤啻被揪着耳朵叫醒,醒来后捂着耳朵笑得直抽抽。
“小师叔可知,什么样的关系,才会允许对方揪自己耳朵吗?”尤啻调笑道。
没等苏浅说出不感兴趣那四个字,尤啻先自问自答道:“一种情况是爱人,你爱我,所以你揪我耳朵;还有一种情况是……”
苏浅嘴角一抽,这人真以为她不懂人间的常识?
她唇角一掀,淡淡道:“我是你爹,所以我揪你耳朵。”
尤啻:“……”
尤啻:“?”
苏浅霸气补充:“你把我当爹,所以你允许我揪你耳朵。”
逻辑自洽到完美。
尤啻脸皮一抽,决定不再谈揪耳朵的问题,率先认输:“好好好,是我的错,我不再打瞌睡了,小师叔尽管背,我但凡睡一下你便只管用力往我身上招呼。”
苏浅松了拳头,点点头。
算这家伙识相。
结果才念了没几条,就被尤啻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