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挑着眉一脸不解看着她。 秦挽从他身上收回了目光,神色淡定。 不说就不说,照他现在整天粘着她的状态,总有一天会露出马脚。 面前的段航实在看不过去两人眉来眼去地打情骂俏,用力咳了好几声。 “行了,说正事。” 虽然从坐下开始段航就没说过一句别的话,但秦挽多多少少能猜到他今天来的目的。 段建明的情况极其特殊,整个调查过程十分漫长,除了最开始两个月待在看守所,后面就恢复了人身自由。 只不过出行必须带着电子脚铐,行动的范围也有限,而且身边总是有专人跟着看顾。 名义上段建明的确行动自由,但要想和别人接触,还需要经过层层报告。 也是因此秦挽长久以来都没见到过他。 聊起正事,桌上三人都收敛了玩笑的神情,气氛逐渐变得沉重。 秦挽只是垂眸看了一下,柯越就乖乖地松开了手。 她说:“再有两个月就开庭了,你今天抽空找我是因为段建明吧?又掌握了 什么消息?” 段航点了点头,也没卖关子:“调查了这么久,案件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加复杂。” 他拧着眉解释:“我不清楚他给妈留下的文件到底提供了什么信息,但据我所知绝对不止一个罪名,真落实了要判的话至少十年。” 十年,说出口轻而易举,但人的一生也才八九个十年。 段航这话一说完,几个人就完全安静下来。 虽然秦挽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但一想到这个结果还是有点无法接受。 秦挽的眼睫颤动了一下,她屈起手指往回扣。 指尖还没掐到掌心,她的手就被另一只手掌给握住。 属于柯越的体温源源不断传来,秦挽看着柯越安抚的目光,定了定心神。 这回她没让柯越松手。 柯越的指尖轻轻挠着她的掌心,酥麻得有点痒。 秦挽回握住他做乱的手,低声细语道:“他对自己还真狠心,亲手给自己设局,亲手把自己送进去。” 狠到一点后路都不留。 都已经到这一步了,多说无益。 段航叹了口气:“而且最关键的是,我找的辩护律师都被他给拒绝了,这种情况下想要减刑——难上加难。” 如今这种局面也是秦挽预料之中的,她眨了眨眼,轻声说道:“我之前就问过,他说他不需要辩护。” 停顿了一会儿,她又补充说道:“在他眼中看来,这是一次他可以赎罪的机会。” 段航也能明白其中的含义,但内心还是纠结。 他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反问:“那总不能真不管了吧?” 几乎是听见这个语气的那一瞬间柯越就心生不满。 太凶了。 哪怕是秦挽惹他生气,他也不会用这个语气对她说话。 柯越往后靠了一下,眼神凝视着段航。 “你想怎么管?他的性质和高斌的有所不同,没那么容易插手进去。” “而且现在的情况不正是阿姨想看见的吗?段叔叔应该也是这个意思。”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段航沉默着静静思考了一会儿,最后妥协了。 他搅拌着杯中的咖啡,语气低沉:“算了,顺其自然吧,不管什么结果也是全了他们的意愿。” 于是几人都没再插手其中的事,一直到正式开庭。 公堂之上,段建明穿着马甲,手脚戴着镣铐站在被告席。 整个大堂之内没有一个人敢出声,一派肃静。 秦挽和秦书仪一起出席了庭审。 她担心秦书仪看见柯越或者段航会产生负面情绪,甚至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所以特地让他们隔着老远坐在后方旁听。 “……以上,数罪并罚,判处被告人段建明有期徒刑十年,并追缴非法所得款项共计1.2亿元,判决书将……” 整个宣判过程秦挽和秦书仪都没说过一句话,只是目光不约而同的都落在前方的段建明身上。 这个结果其实对于段建明的情形来说已经是最好的了。 秦挽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没有读心术,猜不出秦书仪心里的想法,但是眼睛看得见。 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假的,到最后她还是红了眼眶。 宣判结束后,法官后面还有一系列的结案词。 秦书仪站起身没再继续听下去,利落地转身往外走。 而在她背后,段建明本来背身站在那一动不动,突然侧过头看了一眼。 伴随着结案词的末声,他低下头轻笑了一下。 豆大的泪珠滴落在冰冷的镣铐上,“啪嗒”作响。 段建明是一个偏执的赌徒,用一生换取一次相爱的机会,对他来说百利无害。 当年的事过去已久,秦书仪没有实质性证据,也超出了案件审理的有效时间,如果按这一条追究下去,最后也只会不了了之。 所以在第一次察觉到秦书仪起了疑心开始,他就给自己设好了局。 或许是段建明的判决让秦书仪心里有了一点安慰,从那之后,她对身边人的态度也有了改观。 不过对于异性还是一样的抵触。 比如秦挽他们最后一次的跨年夜。 从大一开始,每年跨年他们都会在那家台球馆相聚。 大二少了席成文,大三温熙因为拍戏也不得不失约。 今年是最后一次跨年夜。 秦挽和秦书仪的关系还是不冷不热,没有从前的温馨,也没有陌生人般的冷淡。 甚至对她和柯越之间的密切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直到秦书仪跨年当晚突发奇想找到秦挽公寓来,却扑了个空。 快毕业了,秦挽基本没课,她接到秦书仪质问的电话时正在柯越家里泡澡。 而柯越接手了柯氏集团正式上任,一早就出门了。 知道消息瞒不住后,秦挽就拿了车钥匙一路往回赶。 这段时间秦书仪的心理状态才刚好一点,好不容易能看见她变得开心,秦挽不希望一切归零。 秦挽回到公寓时秦书仪已经坐了一会了。 她站在客厅里,看了好几次手表,离和柯越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 秦书仪就坐在沙发上,她死死地攥着刚从秦挽手里抢过来的手机,一把挂掉了柯越的电话,目光十分冷峻。 “我说过了,不许去。” “这么特殊的日子,柯越约你大晚上过去,能干什么?” 秦挽有点无力,尽管解释了千百遍,只是打台球看烟花,但秦书仪就是不信,直接一口否决。 “你们才相处了多久就同居?你了解柯越吗?你能保证以后吗?” 握在秦书仪手里的手机屏幕第二次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