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总是这样,不要总是这样,我恨透了你这些话,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可我能怎么办!”
“我努力过了,我想要赢过你,我想要你用敬佩的目光看着我,正大光明用尽一切手段,终于得到结论我是比不过你,那我让你可怜我总行了吧。”
“我是主动跟着赵乾的,故意打电话让你来就是想让你对我愧疚,都是我布的局,让赵乾抹黑你……呵,他不屑做那样的事情,是我打着他的名义干的,是我买的水军,从那之后我轻轻松松的超过你,踩着你,收获了大批粉丝,当然,你也不在意。”夜枭扯着嘴角说道。
许乘月眉头微蹙,他是觉得夜枭从赵乾的会所出来之后就不太一样,经常说一些奇怪的话和一些奇怪的举动,但他只是以为受了心理创伤,不是不在意,而是想让他好受一点,所以纵容。
“后来我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我那些超过你的窃喜,暗自的洋洋得意,自觉胜利的丑恶嘴脸,你压根都不在意。”
“我以为你会在意多重要的东西,结果就一个上官摇光?凭什么,他哪里好?!”
许乘月反驳:“他哪里都好。”
“提到他,你倒是回得快。”
夜枭一面被许乘月吸引,一面又忍不住的打压他。
他喜欢许乘月,但许乘月不能比他厉害,不能比他耀眼。
许乘月可以过得好,但不能过得比他好。
这种感情中夹杂着嫉妒、不甘、怨恨与爱让它无法纯粹,也无法放弃。
于是夜枭日日夜夜被折磨着,让他始终也无法看清这纠缠着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夜枭,你不爱我,你只爱你自己。”许乘月冷静的声音落下,点破他的自诩情深。
“乘月你再讨厌我,也不能否定我的爱,如果不爱你,我早就走了,为什么要等到最后来见你。”
许乘月早已看清了他真面目,不再落入他的言语陷阱,“那是因为你没法回头了,如果赵乾还在,你一定是先去求他救你,而不是来见我,你还不明白吗?”
同样的土壤,却也会开出两朵完全不同的花。
英雄主义者和极端利己主义者是没法共存的。
然而任凭许乘月说了再多,夜枭似乎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自顾自的说道:“乘月,我找到了渠道,三个小时后h市有条轮船,可以偷渡到国外,和我一起出国好不好,忘了这里的一切,我们从头开始。”
许乘月:“一定要这么恶心我的话,你不如杀了我。”
“打了这一针,你就会忘记一切,我们重新开始。”夜枭对讽刺充耳不闻,取出针管和药剂,“我不会再走错路了,我保证。”
“这是什么东西。”许乘月拧起眉头。
“遗忘剂,虽然是刚研发的第一版还没投入市场,但很安全,你放心,不会对你的健康有危害的。”
尖利的针头慢慢朝许乘月逼近,快要扎向他的脖颈。
越来越近。
越是危机时刻许乘月反而越冷静,双手背在身后解着绳索,在针头快要扎进脖颈的最后一秒,看准时机,将针头捏断,狠狠砸向地面,蓝色的药水飞溅。
已经没用了。
“乘月,我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不听我的话呢!”夜枭死死压住他的肩膀。
“滚!”许乘月恢复了点的力气,起身狠狠将人推开,木椅子应声而倒。
“好,没关系,你不想和我一起活,那就和我一起死。”
“咔”地一声,夜枭掏出翻盖打火机,指向他的身后,“外面全是汽油,你选吧,和我一起出国,还是一起下地狱。”
真是个疯子。
许乘月已经不想再多和他说一句话,抬腿就往外跑,下一秒,冲天火光,挡住了他前方的路。
夜枭就在他身后死死地盯着他。
“回来吧,乘月,和我一起。”
许乘月没有丝毫停顿,踏进前路的火场。
空旷废旧的工厂,在阳光照射下,一方明亮,一方隐没于黑暗之中,将两人永远划开界限。
火势渐猛,废旧的横梁屋顶摇摇欲坠,不熟悉地形许乘月怎么跑也跑不出去,还几次差点被砸到。
又一巨型的障碍物挡住路口,终于找到了逃生的大门,生锈的大门却被牢牢锁死。
四处的烟尘弥漫,氧气浓度骤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