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欢也无法抑制地感到不安,她的家人即将全部和她分开,她的行业还困在黑夜里,她只有靳延和女儿了。
她是信任靳延的,她知道靳延有多爱她。但在这个夜晚,在她一个人在空荡荡的主卧里洗漱、入眠的时候,她还是被不安占住了心神。
她怕靳延也会离开她,古往今来,有那么多相爱不能相守的故事、有那么多“等闲却变故人心”的故事,她怎么就能保证他们不会是其中之一呢?
沈意欢生疏地掌、控着靳延的身体,专注地看着他被自己轻易地施加痛苦或者欢、愉,却依旧不觉得满足。
靳延却已经招架不住了,他紧咬着后槽牙,觉得自己即将就要被今晚明显情绪异常的沈意欢玩、死、了。
但想着产科主任交代的那句话,他还是强、忍着反抗的谷欠、望,温柔地抚摸沈意欢的后脊,轻柔地亲吻她的眼尾,颤着声安慰她的情绪。
他越温柔,沈意欢越难受,她觉得自己真是太坏了,她怎么能莫名其妙怀疑靳延,又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想法伤害他呢?
想着想着,她就松开了手,泪珠成串地落下,哑着声道歉,“对不起。”
即使是好不容易等来的解脱,靳延也没敢闭上眼睛,所以他恰巧看到了非常震撼的一幕。
他看见白、灼撞上晶、莹,两厢混杂却又泾渭分明,看见本不该出现在她脸上的污、浊、顺着她纯净的泪滴一起从沈意欢的颊侧滑落,最后挂在她精巧的下颌,要坠不坠...
太美太涩了,靳延觉得自己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幕。他终于懂了,为什么自己每次抬头的时候,沈意欢都会那样情、动了。
但他没有时间欣赏,也没有心神能分给隐、痛的地方,他将沈意欢拥进怀里,任由她埋在自己颈侧垂泪。
他一下一下抚摸沈意欢的后脊,像是不经意,像是没猜到沈意欢崩溃的原因。
“我和你讲一个特别好玩的事啊,今天二姐一家回来,姥姥难得愿意让姥爷喝几杯,你没看把姥爷高兴的,假牙都要笑掉了。”
“可他太贪心了,喝了五杯还想耍赖继续,结果被姥姥当着我们所有小辈的面臭骂了一顿。姥爷当时尴尬得脸都红了,他最好面了,就强撑着不服软。”
沈意欢的抽泣声渐渐低了下来,听着靳延的话,她好像也看见了两个白发老人当着子孙的面斗嘴的场景。
“但其实他一杯都没再敢喝了,我还看到他偷偷和姥姥道歉呢。可是姥姥没理他,回家的时候也不肯和他同车,估计他今晚又要睡客房了。”
靳延侧首亲吻沈意欢的鬓角,“我当时觉得很好玩,后来却又挺羡慕姥爷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