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着在椅子上坐下,有些无法理解的问他:“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伤到了要害,你却没有死?”
陆知斐笑了一下,抬眼看他,轻声说:“可你不也没有在正确的时间死去吗?”
一瞬间,巫欲然头皮发麻。
他不确定陆知斐有没有看出他的秘密,但这句话背后的言外之意实在太过明显,无论哪一种都昭示着这个男人的危险。
巫欲然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心里杀意无限翻涌。
但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无法杀死陆知斐,于是沉默片刻,最终问:“现在我能走了吗?”
陆知斐吃着饭,头也不抬,懒洋洋的说:“请便。”
巫欲然消失的很快,除了带走了一件陆知斐的衬衫之外,没有留下任何会被找到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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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知斐的生活重新回到了他所喜欢的稳定,没有人会来打扰他。近日的降雨终于恢复了正常,雾港也把之前调后的课安排了回来。
今天早上浮轨因为维修原因稍迟了一会,广告牌上紧急播放的连环杀人犯战绩又添一笔,陆知斐依旧戴着耳机听歌,然后卡着点进了公共课教室。
于是他放下包坐在最后一排,然后拿出书做笔记。
上课铃声过去半天,后门却突然被推开了一条缝。悄无声息的,一道身影溜了进来。
陆知斐不用抬头,还没有消失的临时标记间的联系就告诉了他来人的身份。
巫欲然。
现在,陆知斐能分辨出来巫欲然的信息素了。
淡,但是也有点腻,像古老东方的香辛料,也有点像初生的琥珀。
很显然,巫欲然也一瞬间认出了他。但不太宽敞的教室里没有别的空座位,而那个素来以严肃闻名的教授站在台上,冷冷的把目光投向了最后一排。
所以巫欲然没有动。
他在学校里,和那天在陆知斐家里判若两人。凌乱的头发遮住幽幽的绿色瞳孔,那种阴郁又锋锐的漂亮全数被压在了刻意营造出来的怯懦之下。
陆知斐并没有看他,可巫欲然却有些难捱的低下了头,后颈的临时标记正隐隐作痛。
那天陆知斐如此随意的就标记了他,好像全然不明白这对等级差距过大的omega来说意味着什么。他让巫欲然这段时间无比渴求着陆知斐的信息素,每个晚上都只能从旖旎的梦中惊醒……
巫欲然厌恶这样的感受,于是压抑着本能避开了所有会和陆知斐接触的路线,但雾港就这么大,总会遇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