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射出的每道光华都流光溢彩,却又不过分刺目。 更别提那些琳琅满目搁置在百宝阁上的摆件,许多她都瞧不出其来处。 连此时她坐着的沙发,也不知是由哪种珍奇动物的皮毛制成,无比柔软。 她的心中仍怀揣着惶恐不安的情绪,可一想到母亲的叮嘱,又被阵阵暗喜所代替。 这里,也即将成为她鱼拾月的家。 “崔姨,小隐她怎么还没下来?” 鸦湛远虽上了年纪,但那张脸却保养得宜。 搁在膝上的手指敲打了几下,他沉声开口:“待会儿我还有别的安排。” “今日不过是先把小月带过来,让他们姐弟几个先熟悉熟悉。” 鸦元懒散的躺在另一方独立的两人沙发里,忽然扯出了个阴沉的笑。 “嗤,我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姐姐出来。” 少年原本英俊的面孔,瞬间布满阴云,“我妈两个多月前刚下葬,难不成这位……小姐。” 他看向鱼拾月的方向,眼中盛满浓浓的恶意,“是才从棺木里爬出来的?” 鱼拾月眼角微红,一副不堪受辱的模样,眼泪汪汪地看向鸦湛远。 “鸦元!” 鸦湛远向来不是有耐性的性子。 又被儿子一通嘲讽,顿觉面上无光,抬高了声音喝止,“好好说话。” 他伸手轻抚了两下鱼拾月微垂的脑袋,做足了慈父的模样。 “当年是我不好,对不起小月和她的母亲。” “从今往后,她也会成为这个家的一份子。” 鱼拾月闻言,立刻露出感激而孺慕的神色,红着眼圈低声嗫喏了句:“谢谢爸爸。” 鸦元紧咬着后槽牙,扭过头去,不再看这场令人作呕的,父慈女孝的戏码。 一道细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鱼拾月好奇地抬眼看去,下一瞬,瞳孔瞬间紧缩。 质地柔软的墨绿长裙包裹着少女凹凸有致的身体,衬得她的皮肤莹白如玉。 漆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腰间,盈盈一握。 她生得一张极具侵略性的脸孔,雪肤红唇。 漆黑的眼睛似一汪深潭里的璞玉,看似温润,却流转着暗芒,惹人探寻。 被那双清凌凌的眼睛扫到,鱼拾月只觉心脏似乎被猛地拽了一下。 她装作害羞地垂下了眼帘,不让眼底翻涌的嫉妒被察觉。 可恶,长得跟狐狸精似的。 明明都是爸爸的女儿,凭什么对方可以从小锦衣玉食,享受一切优渥的物质供养。 而她,只能像阴沟里的老鼠,随着母亲一起掩藏在暗处? 这一次她回来,一定要拿回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抱歉,我来迟了。” 随着少女的声线响起,屋外的雷雨声似乎都低了下去。 鸦隐一步步往下走,裙摆迤逦在蜿蜒的木质楼梯上,发出轻微的窸窣声响。 “你这——” 鸦元本想挑刺她在家也搞得跟走秀似的。 可打眼一瞧,这条裙子并不如何华丽奢靡。 只不过是穿在了她的身上,才显得华贵无比罢了。 鸦元顿了顿,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儿,“来得真慢啊……” “姐姐。” ————注:所有主角均已成年!!!成年!!成年!!!(叠个甲)再强调一遍,非纯恶!非大杀四方!看清楚了进!!!———— 第2章 别把她玩死了 本就站在高处的鸦隐闻言,往下垂眸一瞥。 “或许是入春天气变化得快,头还有些晕。” “不好意思,久等了。” 鸦元皱眉,眉间的阴鸷更甚:“家里这么多佣人都是摆设?” “你都头痛好多天了。” “我没事,你别大惊小怪的。” 姐弟二人自顾自地说着话,仿佛并未瞧见客厅中还有另外两人。 鸦湛远身为一家之主,出声打断了二人的闲话家常:“小隐啊,她叫鱼拾月,也是爸爸的女儿,接下来会和你跟阿元一起生活。” 他轻咳了一声,到底还有几分心虚,“你一向做事稳妥熨帖——” “之前我亏欠小月她们母女俩太多,以后可得好好照顾,多弥补些回来。” 鱼拾月忙不迭地站起身来。 她神情紧张,低若蚊蚋地唤了声:“姐姐”。 仪态优雅地落座,鸦隐接过佣人盛来的一杯石斛兰花茶。 手指捻起金色茶匙,轻轻搅拌了几下。 “你也坐下吧。” 在上辈子的记忆中,她的这位好妹妹可是使尽了手段,疯狂想要替代她在鸦家的位置。 以此,去搏一个成为掌握整个奥斯克联合王国最尖端民用科技的,宫氏财阀长孙—— 宫泽迟的未婚妻的机会。 上一世的鸦隐认为鱼拾月只不过是个私生女罢了,只会使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 可‘看’过《平民转校生:成为了天骄们的心尖宠》后—— 她不会再小觑鱼拾月这个……【女配】了。 是的,她这所谓的私生女妹妹,最后落得了个被送出国外,永久不得归国的下场。 就这,还得益于对方似乎还有另一个,被深深掩盖的秘密。 不然作为一名反复作死,无所不用其极陷害女主,被三位大佬厌恶至极的恶毒女配……只怕留不下这条命。 心中哂笑,鸦隐的脸上却仍是温和无恙。 “拾月这个名字原本挺好,可配上姓氏……” “父亲你有想过给小月改回原本的姓氏吗?” 说罢,她轻飘飘地看了鱼拾月一眼。 只见对方的手指紧紧抓着衣服的下摆,指甲盖因为用力而隐隐泛出白色。 “毕竟,她也是鸦家的孩子。” 这便觉得难堪了? 那往后可该怎么办呢。 鸦湛远松了口气,原本还有些担忧大女儿的态度。 可现在看来,大女儿的确十分善解人意。 他的面上浮起满意的笑容:“我倒还没有仔细想过,毕竟叫了那么些年,一时也不适应。” “这事儿得先问问你爷爷的意思,我也会跟小月的妈妈商量的。” 一旁的鸦元立刻出言讥讽:“可不是吗……鱼拾月。” “鱼只能生活在水里,却偏偏要捞水里的月亮,捞来捞去也是一场空,哈哈!” 鸦湛远视若罔闻,自顾自地开口:“再过两个月我和小月的母亲会举行婚礼。” “之后就由小月的母亲来照顾你们姐弟三人。” 鸦元抿了抿唇,额角青筋蹦起,似乎再也忍受不了父亲荒唐的行径。 就在他正要起身暴走之际,却被一只温热的手掌压住了手背。 “好啊,我和阿元也为父亲找到新的……幸福而感到开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