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父亲不会责怪你没将房间安排妥当的,自然也不会对阿元作出惩罚。” “畜生总爱往不属于它的地方凑,被教训一顿也是无可厚非。”网?阯?发?布?页?i????ū?w?ε?n??????②?????????m 鸦隐回头,瞥了眼低垂着头颅的杨管家。 轻描淡写道:“再换个地方吧,离主人的居所更远些才好。” 杨管家听得心里直发颤。 一道冰凉的视线如实质般掠过他的身体,带来极强的压迫感。 或许是夫人去世的缘故? 这些日子以来,小姐的性情也变得愈发难测了。 “杨管家听明白了吗?” 声线依旧是轻柔的,可他却敏锐地察觉出了对方的不耐。 于是连连点头,“明白,我这就去安排。” 高跟鞋踩在地面的一道道闷响声,渐渐远去。 杨管家这才抬起头来,长长地喘了口气。 小姐的言下之意是,狗得另寻一处狗房安顿。 而那位鱼小姐……也得安排去远离主栋的更偏远的房屋里。 先生要他好好安顿那位鱼小姐,可小姐又摆明了要收拾她。 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简直就是个烫手山芋! - 在奥斯克的首都林塔,排得上号的财阀大多居住在沃林区。 鸦氏老宅有近300年的历史,宅子占据了大片开阔的私人土地。 穿过一片春意甚浓的桃园,鸦隐在佣人的领路下,跨进了一道垂花门。 走过一条长长的抄手游廊,再行过内院,最终到达了她的爷爷—— 也是现任鸦氏家主,鸦天澈所居的正院。 她的时间掐得刚好,鸦老太爷在大伯鸦明辙一家的陪同下,刚用完早餐。 鸦老夫人四年前便已身故,她这一辈子只诞下了鸦明辙和鸦湛远两个儿子。 大伯鸦明辙身为长子,早早便进入鸦氏财阀。 现在在鸦氏旗下最为重要的,负责矿产与能源开发的启明集团工作。 是启明集团的执行CEO。 他的夫人杨明柔,是一位外表温柔如水的女人。 也是二十年前风靡整个奥斯克联合王国,炙手可热的三栖影后。 不过在嫁入鸦氏之后,她便宣布息影,一心只专注于在家相夫教子。 她育有一子一女,大堂兄鸦寒和二堂姐鸦郁,都是由她一手亲自带大的。 只不过,前者自幼时起便被作为家族继承人所培养,言行举止都颇为刻板严肃。 而后者则无比叛逆,对进入鸦氏集团工作没有任何想法。 反而对拍摄电影兴趣甚浓,立志要成为一名导演,为此没少跟家里闹别扭。 见到来人,堂兄鸦寒略一点头,打了声招呼:“小隐,你生病好些了?” “昨夜我似乎还瞧见二伯这边的司机火急火燎往外赶,没什么事吧?” 一见面就给她上眼药,真是腻味得紧。 倒是鸦郁的脸上浮起了一抹真切的担忧:“我都听说了,二伯他竟然带了——” 话音未落,便被一侧的杨明柔碰了碰手臂。 于是她也闭上了嘴巴,不再多言。 鸦隐瞥了眼鸦老太爷不明喜恶的神色,笑着接过话:“佣人做事毛手毛脚罢了,劳烦堂兄记挂。” 顿了顿,她莞尔一笑,“今日我来是有要事同爷爷说,前段时间我一直沉浸于丧母之痛中——” “所以上次才回绝了爷爷的提议……是我考虑欠佳了。” 此话一出,屋内几人面色均为之一变。 有惊讶、有疑惑、有欣喜,亦有防备。 鸦隐将几人的神色都看得真切,好一个五彩斑斓的变脸。 雅天澈坐在黄花梨螭龙纹椅上,眉目一肃:“你真的想清楚了?” 重活一世,鸦隐比往日更为清醒明白,自己此时的处境实在堪忧。 她那只会用裤腰带以下思考的浪子父亲,在商业一道上颇为荒唐,本就不受重用。 只在某个偏门产业的公司里,挂了一个总经理的虚职。 尤其是在疼爱小儿子的鸦老夫人去世后,他们二房在家中的地位,更是逐渐边缘化。 她若是不争,只怕整个鸦氏都会落入大伯一家手中。 更何况,她对母亲的死亡颇有疑虑。 想要查明一切的缘由,就必须获得足够多的资源和人脉,掌控更多的话语权。 要么不争,从此远离首都林塔。 如果要争,那就只能争到底。 “我想清楚了,身为鸦家的孩子,自然应当在家族需要的时候献上一份力。” “如果能同宫氏联姻也没什么不好的,听说宫家的几位小少爷都极为优秀。” 说到这儿,鸦隐弯起的唇角越发上翘,“更何况,父亲昨夜带回来的那位……小月。” “不正是爷爷您对我的善意提醒吗?” 上辈子她在这一时期,长时间沉溺在母亲的逝去,以及父亲无情再娶的怨恨中。 顺带也迁怒上了,默许这一切事情发生的爷爷。 又或者……并不算迁怒? 如今看来,当年她自诩聪明通透,却着实天真得可笑。 “好!” 鸦天澈抚掌而笑,丝毫不介意鸦隐话语中透出的质询。 “不愧是我的孙女,能有这般觉悟,比你那不成器的父亲强百倍!” 他的脸布满了交错的皱纹,如鹰隼般的视线落到了少女的脸上:“宫氏并未言明联姻者为嫡脉何人,不过大概率会从孙辈中挑选。” 顿了顿,他又道,“听说宫家的三少爷,不久后会从国外回来完成学业。” “正好小隐你前段时间因病休学,不如也乘此机会转去索兰学院,提前多接触些……也是好事。” “你可以做到的,对吧?” 第4章 你只能相信我 鸦隐心下了然。 鸦老太爷希望她能和宫氏最优秀的下一代的继承人,宫泽迟成功联姻。 但鸦氏可以提供给她帮助有限,因为她并非超一流财阀宫氏的唯一选择。 还有其他家族,也在虎视眈眈。 而家里除她以外,年龄和身份都合适的孙辈,就只剩下堂姐鸦郁。 可对方自幼便与世交孙家的小少爷定下了婚约,不能因此反悔。 怪不得,她之前拒绝成为联姻的棋子后,家里都病急乱投医到连私生女都领了回来。 还顺便敲打了一下她。 看来这次宫家抛出的合作项目,是一块巨大的蛋糕,能令身为一流财阀的鸦氏也垂涎三尺。 思及此,鸦隐低声应道:“知道了爷爷。” “这么些年下来,我在克森市的女校里,待得也有点儿腻味了。” 鸦天澈站起身,年过古稀的他,身形显得越发佝偻。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是个好孩子,也一向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