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阵震动,打开一瞧,是成野森发来的一份文件。 打开一看,是昨天下午她去梅奥医疗做的全身各项精确体检的数据报告。 「你的身体各项机能都很健康,但是在抽取的血液里查到了一点残存的混合类药物残留素」 「目前分析出来的结果是类似于水毒芹所含的毒胡萝卜素为主,还掺杂了一点微弱的钩吻生物碱中和」 「这两类都可以导致中枢神经系统麻痹,目前对你没什么影响,但只要多摄入几次这类毒素便会破坏你的大脑结构,带来一系列身体衰弱的并发症状。 「如果一次性下猛量,则会立即造成呼吸肌痉挛死亡」 「真的不要我帮忙吗?今晚我就可以派人秘密把那几个人都抓了,拷问出奸细后扔桶里灌了水泥沉江」 鸦隐:“……” 她得承认,自己不可遏制地心动了。 倒不是冲鸦宅里给她下毒的人,动手的只是人家手里的一把刀,她要抓到真正的幕后黑手。 虽然目前来看,她认为有70%的概率出自鱼婉莹之手,鸦湛远那个废物是否也合谋了? 又或者大伯一家的手上,会不会也不干净,沾了这事? 食物相克的法子用在她母亲的身上,连医院都查不到人为下毒的证据。 到了她这儿,却已经急迫到无法等待两三年的时间慢慢损坏她的身体了—— 想要她除了即刻暴毙之外,尽可能地快速死亡。 哪怕后面再调查,查到的也只不过是一个背锅的下人。 但要成野森帮她直接杀掉鱼婉莹……落这么大一个把柄在他人手中,并不符合她的行事风格。 但如果……他是心甘情愿为她分忧的呢? 鸦隐思考了几瞬,斟酌着打字回复道: 「果然我没有猜错,就是有人恨毒了我,想要除之而后快」 「算了,这些个下人也不过是替人做事,我会把那个奸细抓出来的。不是说最近你家有个私生子跳得厉害么?你再动手,别被人抓到了把柄」 那个原著里捞了鱼拾月的神秘人一天不露头,她就得挂心一天。 上次她都制造车祸了,鱼婉莹命大地逃过了一劫。 只掉了肚子里的孩子和丧失了部分的生育能力,持续观察了许久,也没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倒不如让成野森,替她再试上一试。 没多久,手机那端传来了回复:「就他?再过一百年也斗不过我」 鸦隐决定点到为止。 W?a?n?g?阯?发?B?u?y?e??????ü???è?n????0?????????????? 她已经派了人,重新仔细调查崔姨、萍萍、杨管家,这三个最有可能动手脚的下人的过往背景和经历。 虽然没有成野森那般依照道上规矩处理‘叛徒’的残忍手段,但也不失为另一种办法。 正要把手机揣回兜里,又收到了一条消息。 只不过这条来自于发完今天要碰面的时间和地址后,没有得到她回复的于烬落。 「看到了吗?一定要来哦,我等你」 鸦隐无声翻了个白眼,倒也没有必要一直强调,既然她答应过了要去,总不会临阵逃脱的。 只是这人如此殷切的态度,让她的思绪忍不住有点跑歪。 于烬落即便再疯,也不可能用自己的性命来赌一个她的救命之恩。 能在搞出波及到她的事情后又替她挡枪……应该勉强能算作两清吧? 唯一麻烦点的是,即便真有确切证据,王室的人也不可能将于烬落‘自找麻烦’这事儿宣扬出去。 多半还是会以‘公爵之子英勇救人’作为宣传王室正面形象的噱头,在外,她这恩情是不受也得受了。 成野森那家伙也差不多半斤八两。 那天脑子抽风赖她外祖家的庄园外不走,跟他话赶话的,就幼时的那桩绑架案敞开了聊—— 本意是想抨击这人的虚伪作态,明明扯人挡枪,还冠以救命恩人的态度,着实有些恶心。 哪知成野森那儿的版本却是: 他看到了有人冲着她的方向射击,所以才推了她一把,让那个子弹没有命中她的要害处。 原本他之前以为,那是冲着他来的杀手。 但她说起对绑架案的怀疑后,他更加确认朝他们开枪的那个人,就是跟她产生核心冲突的鱼婉莹派来的。 言之凿凿间,还让她注意他那个废物点心的父亲,多半也跟此事有关。 鸦隐听他越说越悬乎,原本对鱼婉莹七分的怀疑都掉到了六分…… 这家伙该不会是为了给自己洗白,才故意这么讲的吧? 奈何上辈子的记忆已经太过久远,成野森推她的真相如何,她也已经无从分辨。 好在他已经着手通过自身拥有的渠道,来帮她完成下一步计划中的一块拼图了。 她也索性不再去想,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 第184章 似曾相识 Y’Hills大厦第153层,顶层公寓。 原本灿烂的阳光随着落日西斜,顷刻便被重重的乌云所取代。 在这处林塔最高的地标性建筑外,只余厚重而阴沉的云海,随着每一道耀目的闪电与轰鸣的雷声,不断翻涌着。 像倒扣在天幕上的巨浪,将地面上的灯红酒绿与人间烟火,悉数遮蔽。 于烬落赤着脚倚坐着柔软的坐垫,丝毫不受落地窗外宛若世界末日般的景象所影响。 他专心致志地在身前的画布上,肆意涂抹描绘着。 宽阔的大厅里温暖如春,喑哑的吟唱的男声从音质极佳的音响中流泻而出: “If you want to hit bottom,don’t bother try to taking me with you.” 【如果你执意跌落谷底,别因为妄想让我与你一同送死而烦恼】 “And I won’t answer if you call.”too happy to let in Hell.” 【我对你的呼救不会有任何回应,因你永堕地狱而感到暗喜】 “……” 他已经描绘过无数次那座失火的宫殿,那些与冬日里纷飞的细雪一同飞扬的灰烬。 但这一次,在他的画卷之上不再是那些不会动的景物。 在一片繁花盛开的绿茵草甸上,一位穿着水红色薄纱裙的少女坐在黑色的高头大马上。 她的仪态优雅,容貌昳丽。 头顶上戴着鲜花编织的花环,附身凑近画卷右侧脸部留白,穿着一身盔甲的骑士。 落日的余晖落在她白皙而柔软的皮肤上,衬得远处的山峦湖水与漫天云霞都失去了原本的瑰丽色彩。 这画并非他原创,是仿的一幅旧时的古画。 只是他将画面中女子的发色和容貌,都做了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