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对,从索兰学院出来,根本不会路过这家店。 鸦元板着脸,摁下删除键,看着屏幕上的光标往后倒退,又尝试重新组织语言。 ‘我打算回来吃个晚饭,你让崔姨多做一道——’ “叩叩叩。” 突如其来的闷响,打乱了鸦元的思绪。 被吓了个激灵的他第一反应就是盯着屏幕看,上面的文字有没有被他意外发出去。 发现那串文字还在输入框内,他才松了口气。 干脆退出FO的界面,表情不耐烦地降下了的车窗。 入目是三位穿着西服便装的中年人,为首的一位提着个棕色的公文包。 见他看来立马脸上堆起了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道:“您好,请问是鸦元先生吗?” “我是文森杰,受雅里拉公爵所托,有件重要的事情想要跟您聊一聊,您现在方便吗?” 鸦元的视线顺着开口的男人,又落到了他身后两位体型壮硕的保镖类的人物身上。 他挑了下眉:“雅里拉公爵?我想我们鸦家跟他并没有什么关联吧?” “公爵大人不是正忙着料理……哦,是我失礼了。” 一副精英打扮的中年男人听了这话,脸色不变,依旧保持着露出八颗牙齿的完美微笑。 “跟鸦家没关系,我是受雅里拉公爵所托,专门来找您的。” “需要您配合,验证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 - 「你父亲养在外面的那个外室,还挺会躲的,好像很是惜命的样子」 「弄死个把人挺简单的,但你非得要她带着毛囊的头发……我这边已经派出更厉害的人手了,等我的好消息」 鸦隐迅速浏览过于烬落发来的消息,飞快回复道:「好,千万别弄错了」 「你知道的,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刚一发出去,对方似预判了她的话那般只过了一秒,便回应道:「我做事,你放心」 熄灭屏幕,鸦隐终于抬头,看向坐在她对面,明显脸上带着拘谨神色的林序南,笑了笑:“怎么,是不符合你的口味吗?” “因为你还在比赛期间,外出的时间也有限,所以今天的晚餐是我提前订下的,没有问你的喜好……不过下次有什么忌口的,你可以提前说。” 林序南连连摆手。 “没有没有,能跟您一同用餐,是我的荣幸。” 桌面上的每道餐食都散发着馥郁的喷香,光看这精致的摆盘搭配,便叫人食指大动。 可坏就坏在它太精致了,他甚至在一个盘子里看到了亭台水榭的雕刻。 从小生活节俭的他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甚至不知道是该吃水榭里里清亮的‘汤’还是楼阁旁的‘树’。 不想因为没见识惹人发笑的他,只能假装漫不经心地挑着他能看出来是什么食物的菜吃。 同时还得留意对方的话,难免有些心力交瘁。 “不是说过了吗,跟我说话的时候,不用再带‘您’字。” 鸦隐显然也瞧出来了林序南的无所适从,心里难免不是滋味。 她根本没多想,只是考虑到私密性和自己的口味,挑了一家常去的会员制私人餐厅。 根本没有料到这般平常的举措,会让林序南如此窘迫。 如果他真的是自己的弟弟,没有当年的那场意外,又怎么会像现在这副吃个饭都小心翼翼的样子? 第249章 得吃人 怕自己的话再度引起林序南的警觉,鸦隐干脆省掉了那些不必要的寒暄。 ‘单刀直入’道:“其实这次叫你出来,主要是我外祖那边的要求。” “他们想让我从你这儿拿到带有毛囊的头发,最好可以采集到一点儿血液。” 说到这儿,鸦隐从手提包里拿出来了一个密封袋,里面装着的赫然是简易的血液采集器。 她将袋子往前推了推,脸上带着笑:“其实白氏在很多年前,的确丢了个孩子,这些年一直在暗地里寻找,希望你可以配合一下,走个流程。” 原本林序南听着前面的说辞,还以为要做戏做到底,真提取到他的DNA去做一份检测记录来着。 但越往后听,越是觉得有些魔幻。 哪里有这么巧的事,他是被爷爷捡回家养的孤儿,而白氏的旁支血脉又真丢了个年龄与他相仿的小孩。 他还真跟身具白氏血脉的鸦隐,眉眼间有五六分相似。 林序南咽了口唾沫,迟疑道:“你的意思是,我有可能是被不小心弄丢的,白家的孩子?” 鸦隐点了点头,试探性地开口:“能问问你现在的心情吗?是兴奋激动,还是紧张愤怒?” 林序南想说都有一点儿,但又觉得这样的说辞只怕会引起对方的不屑。 于是斟酌了几息后开口:“我没抱什么寻亲的希望。” “现在能成功出道,还上公司垫付的医药费,再赚钱把爷爷的病治好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别的……随缘吧。” 这小孩儿还算有点骨气。 也对,要真是个软骨头,那次在HY娱乐的地下车库就不会做出跟她‘顶嘴’那样不理智的举动了。 “挺好的,能有这份儿心性也不容易。” 鸦隐随意搅拌了几下瓷盅里的银色汤匙,“别担心,不管结果如何你现在明面上已经是白氏的亲戚,这一点不会变。” “之后的三年内,我和阮澈都将持续给你倾注资源,算作你配合的报酬,也算相识一场的缘分。” 林序南眼睛一亮,喉结滚动了两下,刚想说点儿什么感谢的话,却一时间想不出合适的。 区别在于,如果只是虚与委蛇,他当然能成套似的随口说出那些漂亮的场面话。 可这会儿他内心着实因为对方的话泛起了真实的,能够被称作‘感动’的情绪。 所以反而有些羞于表达。 其实回想起来,面前这个比他大不了两岁的大小姐,从初次见起就一直在帮他。 不论是否出于她的真心,但他的确是实际的受益者。 至于上次在停车库里对他的教训,也没什么错,从她的角度上来看,就是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练习生冲上来碰瓷—— 又被另一个呆头鹅也就是他自己冲上来,自以为很懂的一套输出。 只是遭受了一点言语上的教训,已经算是颇有涵养,脾气也很好了。 要是换作之前跟保镖一块儿来找他麻烦的那个少爷……等等,他还忘了说这事儿了。 “我想起来有件事没有跟你讲,之前可能跟你弟弟的朋友有点儿误会,因为那个柳晓的事,她好像是你弟弟朋友的前女友。” 话音刚落,鸦隐便差不多能想到缘由。 这个年纪的孩子,通常有着超乎寻常的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