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且有些话在这朝上不便明说,可在场的人皆清楚地记得,周瑛眼下会陷入了昏迷,不就是被宫中派出去的禁军虐待导致?
那可是皇帝的生母啊,到得魏家的面前,甚至连个宫中禁军,都能爬到了她的头上。
魏家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今日他们联合上奏,所为的也不只是周瑛,更是每一个在魏家重压下,活得艰难而痛苦的人。
这中间,又以李侍郎等人最为愤怒。
在今日之前,李侍郎已经遭到了魏家连番针对,险些连官位都保不住。
就算再如何保持中立,到得这个份上,他也没办法再后退了。
须知,周瑛的今日,何尝不是他的明日!?
是以,李侍郎几乎不带任何犹豫,冷声说道:“赵尚书往日里审讯案件,两三日便可轻松结案。”
“到了郑大人的身上,便开始犹豫不决了。”李侍郎嗤声道:“天子亲卫、先帝恩师,更有先帝当年随侍的宫人为其作证。”
“可到了赵尚书的口中,仍旧还是郑大人假传圣旨。”
“人证物证全都齐全的情况下,赵尚书还能说出这等话来!也不知是此案太难,远超过了赵尚书之能,还是赵尚书出于别的什么目的,压根就不想要让郑大人洗清罪名!”
赵尚书的脸色都变了,他快步上前,面色冷沉难看,高声道:“李侍郎!案件审讯均是刑部的职责,此乃圣上钦定,你凭借丁点揣测便在此处妄加定论,实属荒谬!”
“那赵尚书倒是说说,这么多的证人证词你都不看,你要看什么?”
王瑞平冷笑,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能让身边的几个官员都能听清楚:“许是要先帝亲自托梦给他,他才能相信吧。”
“刑部果然了得,还能以梦判案。”
赵尚书险些被他这番话气到吐血。
争执不下中,魏昌宏冷声道:“郑奇明一案,确实疑点重重。”
“尹骸也好,洪明也罢,虽说都是从前先帝身边的老人,可诸位别忘了,太后才是先帝的生母。”
周围蓦地安静了下来,魏昌宏面无表情地道:“先帝便是要给新帝留人,也绝不会越过太后。”
魏昌宏一语中的。
便是依照他们所言,那周瑛当真是先帝的救命恩人。
可哪个正常人,会在救命恩人与亲生母亲中,选择一个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恩人?
当然,其实朝中许多官员都清楚。
先帝登基后,已逐渐与太后离心,到了后期,关系更是降至冰点。
据闻先帝驾崩之前,便曾有数月拒绝与太后会面。
可无论如何,他们都是亲生母子,就算关系再如何恶化,先帝也不该越过太后,将所有重要的东西都留给周瑛才是。
周瑛又算什么?
殿上骤然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