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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唳长安 第208节(1 / 2)

(' 谢氏安了心,见时辰不早,执意留姜离用晚膳,并亲去制备。

盛情难却,姜离只好应下,而谢氏一走,萧碧君立刻活泛起来,直问姜离道:“皇后娘娘可是被那凌云楼被拆之事气的?”

姜离不知如何作答,犹豫之时,萧碧君利落道:“我就知道!前些日子入宫,亲眼见凌云楼顶子已被拆了,那可是宁阳长公主在宫里唯一的痕迹了。”

说至此,萧碧君轻声道:“可不要怪我多嘴,陛下既然能下令拆楼重修,难道还怕别人议论不成?可还有许多人都记着长公主殿下呢!”

姜离心奇已久,索性问:“我出入安宁宫多回,也大概知道娘娘是因为长公主殿下才偏居一隅,但每次问和公公,和公公都三缄其口,当年长公主到底如何病逝的?”

萧碧君默了默,却是道:“其实……此事到底如何,连我们也不清楚,甚至连我父亲都不甚清楚”

姜离不明白,“连国公爷都不知?”

“当年大胜之后我父亲伤重,北面的雪一化,公主殿下立刻派了自己的亲卫百人,把我父亲送回了长安养伤,那时正要议和,我父亲在长安三月,这期间是太子殿下带着陛下的国书北上议和的,等公主殿下病逝的消息传回来,我父亲都如遭雷击。”

萧碧君叹道:“别说你了,我们长大之后,连我们都好奇到底怎么了。”

姜离奇怪道:“那公主殿下当年身边之人呢?”

虽是在自家府里,但萧碧君还是朝外看了一眼,轻声道:“当年公主殿下虽为七万大军之首,但真正对她忠心耿耿的,只有身边的三百亲卫,送我父亲走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一个都没有回来,不仅如此,她身边的四个近卫也一个都没回来。”

姜离大惊,“亲卫们都战死了?”

萧碧君摇头,“战死的有,可大多数活下来了,这一点我父亲还是清楚的,他离开飞霜关之时虽然伤兵残兵多,可大多数人没有性命之危,太子对此的解释,是说开春之后天气回暖,军中生了一场疫病,便是公主殿下也是染病而亡。”

“这……可当时太子不是带了军医北上吗?”

“带了呀,但还是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后来还有些难听的流言传出来,反正公主殿下风光大葬了,这事敢议论的便越来越少了”

姜离不尽信,“开春之后,北面天气并不炎热,当真生过疫病?”

萧碧君道:“这倒是有可能的,便是伤寒也会死许多人呢,我父亲后来很少提那场苦战,但也说过,说当年北上便已是秋日了,刚入九月,北面便下起了鹅毛大雪,士兵们很快便伤寒难熬,好些士兵是生生咳死的,再加上染人,那场仗差点就没办法打了,后来多亏了那关外部落之人,有擅医者相助才挺了过来”

“关外部落?莫非是古越族?”姜离问。

萧碧君道:“你如何知道?正是他们,据说他们是古越国皇祖后裔,世代住在飞霜关外的青崖山群峰之中,应该就是他们帮了我们。”

姜离莞尔,“月前皇后娘娘赐我一摇铃,似还是国公爷给皇后娘娘寻来的小玩意儿,那便是古越族之物”

萧碧君笑起来,“我知道了,我父亲每隔两月便送家信回来,时不时就带些关外的小玩意儿,不过古越族的东西并不多,当年公主大胜之后,与梁国结下了百年之好,没了战火,那些关外部族也可安稳度日,后来愈发少出来了。”

说至此,萧碧君想起什么道:“我那里有几样好东西就是北面得来的,也不知是哪个部族的,你随我来看”

姜离正犹豫,萧碧君已拉住了她的手,还未反应过来,人已随她而去。

既答应为萧睿看诊,姜离也颇上心,再想到当年魏阶也为萧睿看诊过,甚至有种继承魏阶遗志之感,只是他的腿疾实在少见,姜离也只能循序渐进。

转眼时节入六月下旬,宁珏和薛琦再如何劝阻,姜离之志不灭,但连日来出入东宫和太医署,探寻旧事的机会并不多。

就在不知从何处下手时,三司追查邪道之事却有重大进展。

拱卫司连日来协同大理寺与京畿衙门,捉拿嫌犯近百,除了坊间的无量道教徒之外,还有七八朝官,而其中一人,竟是太子詹师朱明成。

朱明成年过半百,为景德二年探花郎,后在朝为官三十来载,入东宫辅佐太子也已有十载,可谓是太子第一文臣亲信,拱卫司在其府中不仅搜到了无量天尊画像,还找到香火供奉的佛龛神位,而这一切,皆因朱明成与畅春楼一男伶有染。

消息传出朝野内外哗然,连着两日早朝,太子被景德帝厉声斥责,七月初一这日,更是令太子于东宫禁足三日,这份惩处虽不算重,却也令刚刚看了肃王笑话,且肩负安排祭天大典重任的太子颜面扫地。

“我真未想到那戏子交代出来的竟是朱大人”

大理寺东院值房之中,忙了数日的宁珏分外懊恼,“可姚璋把人都抓回来了,我也是毫无办法,这两日我都不敢去东宫见殿下,这可怎么是好?”

裴晏端坐公案之后,“只要邪道之事与太子无关便可,陛下迁怒总会过去。”

宁珏快哭了,“怎么可能和殿下无关呢?啊,不,我的意思是说,朱明成已经被下狱了,就算最后审出来没作恶,太子也不可能再用他了,他也做不了官了,太子损失一员老将还不算,脏水还要泼去他身上,殿下只怕气死了!”

“你在我这里懊恼,不若去证明朱明成之行并未涉及太子,再好好审审,看看朱明成与那几个巡防营的参将有无瓜葛”

裴晏之言惊醒宁珏,他立刻道:“这不可能!巡防营和东宫可没有半点儿关系,这是陛下的忌讳,殿下不会犯错的,但我只觉得奇怪,这邪道幕后之人似乎目的明确,尤爱与长安四方驻军有关的军将,虽得手的不多,但他们这是想做什么?”

这半月追查出的邪道徒,多为青楼戏楼这等鱼龙混杂之地的妓子与戏子,他们的客人都非富即贵,而不仅他们自己深信邪道,更会在客人之中寻找可哄骗的目标,与当初莲星拉拢冯筝一模一样。

但拱卫司严查下来,除了一个赵启明,却极难找到这些风尘客的上线之人,便也看得出,这无量道也是层级分明,越是往上越难追查。

裴晏肃容道:“你猜想的,也是陛下所担心的,这几日勤勉些吧。”

宁珏忙道:“我连囫囵觉都没睡到几个,罢了罢了,我先回衙门看看姚璋审出什么消息来了,师兄,明日殿下便解禁足了,早朝时为太子殿下求个情吧。”

裴晏子公案之后抬眸,意味深长地看着宁珏,宁珏轻嘶一声,“哎呀,当我没说,我知道师兄是纯臣,我可不是替太子拉拢你啊,走了走了!”

宁珏前脚刚走,九思自外头快步而入,“公子,有消息了,公子没猜错,徐星的病就是十七年之前,刚回长安不久好转的,因此工部知道的人都不多。”

裴晏接过信纸细看,很快,连他都震惊地轻喃,“这怎可能……”

翌日早朝,太子禁足初解,议政时更颇为本分,然而议完了户部所请赈洪涝事宜,景德帝又提起了朱明成之过,直斥太子御下不力,不察怪力乱神,枉为储君。

这四字可谓杀人诛心,早朝之后,太子白着脸回东宫,刚入嘉德殿落座,便再也抑不住面上怒容。

王进福见情势不对,连忙屏退左右。

一众内侍退下后,太子一把将案上奏折公文尽数挥去了地上,“父皇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事就过不去了吗?父皇不提,朝堂之上有几人敢开口?可他像是不愿让大家忘记似的,今日之后,御史台那些老臣又有话说了,朱明成一把年纪,却……本宫何错之有?!本宫难道住在他府上盯着他不成?!”

王进福奉茶劝道:“殿下消消气吧,陛下年纪大了,又刚出了李昀之事,陛下年老失子,心里终究不痛快,就和当年没了太孙殿下一样。”

李霂一听此言面上更显不忿,王进福面色微变,忙止了话头。

如今留在殿中的,只有王进福和常英,常英默了默,沉声道:“下官和王公公想的不太一样……”

王进福看向常英,李霂也道:“你如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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