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宇应该是猜到了,愣了一下,他正准备说什么,门外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正是严炔走了进来。
“好生热闹。”
他身边跟着蜀王,蜀王方才应该是想到了和严炔的约定,连忙过去解释了。
严炔一出现,殿内便安静了一瞬。
仲阳云和申屠志应该都不认识严炔,齐宇倒是见过,但是也不晓得身份。
程皎皎有些尴尬,正不知道如何解释时,严炔忽然开了口:“这位便是名享天下的仲神医吧,陆某寻您有些时日了。”
蜀王立马便介绍道:“这位是中书令,陆衡陆大人。”
仲阳云行了一礼:“原来是陆大人,草民仲阳云。不知陆大人找我有何要事?”
严炔笑了笑:“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前些时候被歹人刺杀,不幸中了蜮蛊,京城太医束手无策,听闻仲神医精通蛊毒解毒,特来求诊。”
蜮蛊?!
严炔说完,程皎皎都愣住了。
“你什么时候中了……”
她话还没说完,申屠志却忽然上前:“若是这蜮蛊,我来给大人解蛊。”
申屠志看着严炔,严炔也看了一眼他,两人均面无表情,仲阳云笑道:“陆大人有所不知,我这位徒弟在研究蛊毒方面倒是的确比我还要精通一些,老夫什么都治,倒是杂一些,不如让他给大人看看?”
严炔闻言忽然笑了笑:“既然神医都这么说了,那便劳烦了。”
申屠志先是自报了姓名,然后便让严炔坐下了。
程皎皎现在是一头雾水,也赶忙走了过来,她完全不晓得严炔什么时候中了蜮蛊……他不是和自己一样吗?
严炔此刻没看她,程皎皎的眼神反倒是从他身上挪不开了。
申屠志开始给严炔诊脉,他方才给程皎皎诊脉的时候是忽然激动了起来,但此刻给严炔诊脉,却是越来越冷静,甚至到最后,已经面无表情了。
这诊脉的事情实在有些久,久到长贵都有些急了,仲阳云也看了他好几眼。
最后申屠志才慢慢收了手,看着严炔意味深长道:“陆大人身上,可不止是一种蛊……”
他说完之后,殿内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严炔自己倒是笑了笑:“本来是一种的,可惜前两日有些不小心,又招惹上了另一种。”
严炔话音刚落,程皎皎便闭了闭眼睛,似乎在平复自己的心绪。
仲阳云觉得奇怪,过来也跟着诊了诊脉,当下,他的脸色也微微一变。
长贵的反应也很大:“两种蛊毒……那、那能解吗?!”
长贵简直要哭了,他的陛下怎么这么可怜啊,“第二种是什么蛊啊!”长贵忍不住问。
但是仲阳云并未回答这个问题,申屠志也一直看着严炔,显然,“陆大人”对自己的蛊毒很清楚,只问了一句:“能解吗?”
申屠志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能,当然能。只不过……大人可能是要受些罪了。”
严炔笑了笑:“无妨,能解便好。那便有劳二位了。”
严炔说完就起了身:“我暂时便住在蜀王府林中阁,各位应该还有事要忙,先不打扰了。”
仲阳云恭敬行了一礼,严炔也礼貌点了点头就走了出去。
蜀王还是亲自将人送走,这个举动,让仲阳云又多看了两眼严炔的背影。
等人走后,师徒三人的眼神忽然落在了程皎皎的身上,程皎皎有些心虚:“你们这么看我干嘛……”
仲阳云无奈摇头,然后对申屠志道:“先把你师妹的事情解决了。”
申屠志深深看着程皎皎,方才有些激动地情绪已经被他压了下去,但是语气和神色还是不太好:“师妹的毒我三日内便能处理。”
程皎皎闻言总算是松了口气。
但是严炔那边……
她本来想问一句,可最后没有勇气,还是讪讪作罢。
不过等程皎皎回到花间阁的时候,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了。
太多疑问在她脑海堆积了,严炔怎么会中了蜮蛊?程皎皎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根本就睡不着觉,最后实在是受不住了,翻身起来,穿了一件外衣……
与此同时,严炔也并未入睡。
回来之后,长贵都急疯了,一直在问第二种蛊毒是怎么回事,可惜严炔压根没理他,将人问烦之后,严炔直接将人打发走了。
林中阁和安静,安静到一点儿声响严炔都能听得见。
当更漏的声音再次传来,亥时左右,他还是等到了。
门外一阵不起眼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留在了房门口,似乎有些踌躇,半晌都没走进去。
程皎皎的确纠结,进去,不进去,进去,不进去。
她就差没在门口扯花瓣了。
算了!还是算了。
她临阵逃脱,准备悄咪咪地走掉,谁料下一瞬间,木门忽然被打开,严炔的身影猝不及防出现在了她面前,接着,她就被一股力道扯进了房间里。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