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后来因为那件事,他妈估计一辈子都不会把这事在唐明玉面前提起。
唐明玉记得那天夕阳如火,义结金兰的姐妹身影小小一只的,蹒跚又很坚定地走进了那团火焰中去。
她想说些什么,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很多年后唐明玉回想起这事,感叹说她们这两个人,一个精,一个轴。
就跟方熙年和薄邵天一样。
只不过这事方熙年不认。薄邵天也是。
……
嘭——
急救室的灯忽然黯淡。
“秦淼的家属在吗?请过来一下!”
……
事实证明,薄邵天的担忧是正确的。
孙长宇那傻叉被他妈从局子捞出来后,就跟条疯狗似的上微博控诉节目组恶意剪辑、控诉方熙年在录制过程中暴打他、甚至还控诉是害得他老婆不要他的元凶——
当然,起初他在媒体面前的说辞是:他没有动手,是秦淼那个怀了五六个月的孕夫,自己想不开往石头上撞的。
「我知道我现在在你们眼里就是个罪人,我酗酒我家暴,我是个畜生我对秦淼不好——但我也是个人啊!有没有人来看看真相到底是什么???」
「真相是我和淼淼上节目前都说好了,我们只是借着离婚的噱头复出,我们只是为他、也为我们自己铺路!」
「真相是方熙年这条疯狗串通了节目组——不!还有薄邵天,他们看中了我老婆,看中了他身上的资源,为了把他从我身边带走根本不择手段!」
「真相是方熙年在节目里就屡次三番殴打我、阻止我说话!这些,都是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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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明远怒气冲冲地把手机摔在方熙年跟前时,方熙年正悠然自得地晃荡着杯冰美式,接过手机上下一划拉,哧一声看乐了。
他掀起眼眸看向李明远,打趣:“你说他怎么就放俩图?”
“这么牛逼,凑个九宫格啊。”
“……可能,是因为你揍他的伤也就能拍出俩图吧。”李明远被这祖宗闹得都没脾气了。
“哦?”
方熙年一听这个来劲了,英气的眉一挑,放下冰美式就准备起身——
“别!祖宗,我劝你冷静点,别特么给我搞事了!”
也不愧是带了方熙年好几年的经纪人,他屁股一撅,李明远就知道这浑小子要放什么屁了。一手擦着汗一手将这祖宗按了下去,“祖宗,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赶紧做危机公关。舆论发酵越厉害,对你负面影响越大……”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你替天行道嘛,英雄。你是这个。”
李明远冲他竖了个大拇指。
“但方熙年,舆论场不是武侠小说。现在是孙长宇把他个人的婚姻问题——比如家暴,出轨等等,转移到了你们几个人的感情纠葛上。”
“你知道他那边安排的公关团队怎么说吗?说你啊,你是封建主义的大婆,这么针对孙长宇就是为了给丈夫——噢不,现在是前夫了——找小三!”
“公众对情色新闻本来就很敏感,更何况你们仨这感情纠葛一直也是公众讨论的焦点。”
“……草。”
方熙年舔过后槽牙乐了,拿起手机斟酌着这会他该发点什么声明比较合适。他倒是无所谓,他这人虱子多了不怕咬,但薄邵天那人一向注重个人名誉,人活什么?不就活个体面。
这都离婚了他还给人惹事,总觉得不太地道。
正思忖着该怎么在网上痛打孙长宇这条落水狗的同时,还能不动声色的把薄邵天给摘出去。
却感觉手机忽然一震——
秦淼的声明先一步发了出来。
「刚输完液。很抱歉现在才来回复大家。」
「我与孙先生以及薄总三人的关系,这些年来一直饱受争议。本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爱你的人总会无条件的信任你,所以这些年来,一直没有正式回应。」
「但现在看来,当爱意消散时,信任早已分崩离析。」
这话算是明晃晃地在点孙长宇了。
方熙年看下去。
「我跟薄总的关系,并不是外界传言的什么,白月光或是初恋。而是很多年前,我母亲在薄家做保姆,承蒙夫人和少爷照顾,让我也在薄家住过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