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给他系了个结就收回手,“……也没想钓你。”
“那你可以试试。”
“试试什么?”
“钓我。”
改好了花刀的鱼裹满了面浆,被薄邵天小心放进油锅里。一时间噼里啪啦的,像是没死透的鱼又扑腾了一下。
只是明眼人都知道,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薄邵天也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
薄邵天从哥伦比亚大学毕业那年,他老子为了锻炼他的能力,把他扔去了一家奄奄一息的子公司做总经理。当时外界盛传他老子在外面的私生子也快有他这么大了,如果他不中用些,恐怕就要被私生子顶下去了。
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料到的是,不过半年的时间,薄邵天竟然让这家奄奄一息的公司起死回生,从上至下,从里到外,都井井有条。
以至于那一年财经日报都盛赞,薄邵天这人向来是无往不利的。
没有他拿不下来的事。
也没有他搞不定的人。
……
“我要真钓你,你能答应?”
“你不试试你怎么知道?”
不试了。
累了。
方熙年哈出一口冷气。
风一直吹。
……
大概是这凛冬已过,天气已不像先前那么严寒了。众人简单吃过饭后,也接过导演组递来的签筒,准备抽签决定今晚谁跟谁同寝,没成想方熙年那边刚抽出来——
“就不抽了吧。”
薄邵天笑着哈出了一口冷气,转头看向一旁的周日朗,“周老师,还是咱们一组吧。”
周日朗显然是有些出乎预料,视线也下意识地在薄邵天与方熙年二人之间徘徊,其实在林源源的映衬下,他总是觉得自己跟圆滑这个词并不怎么契合。
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有时比林源源还要世故。
只是他不像林源源那样豁得出去。
“傻愣着做什么?”
“薄总都开口了,你总不会还想着跟我这个前夫睡一起吧?——那可不行!我都怕你占我便宜!”
林源源看破不说破,笑眯眯地上前推了一把周日朗。周日朗如梦初醒,这才点头应下来了:“嗳,好。”
风雪里,方熙年扫了眼自己抽到的名字,微微挑了挑眉,还是将那支签又放了回去。
……
方熙年如今这体格也受不了什么冻,缩了缩脖子就跟林源源往帐篷里钻。说起来林源源这人看着娇气,实则也真是勤快,这么会功夫已经在帐篷里铺陈好一切了。
方熙年双手揣在兜里直乐。
“源源,你这真是够贤惠的啊。”
林源源听得一个白眼险些翻上天去。
“你这话究竟夸我还是骂我呢?怎么说得我这么不舒坦呢?”
方熙年只是笑,揣着手慢悠悠地走过去,坐到这人身边又问:“那你听什么舒坦?”
“说出来,看我能让你舒坦舒坦不?”
他听什么舒坦?
他听——
“你别说,这段时间我窝在家里看成片,顺道还逛了逛你俩的cp超话,我突然发现——”
“小方老师,你看上去真的好爱啊。”
“虽然你嘴上不承认。”
林源源笑眯眯又贼兮兮地凑近方熙年,“来,跟你哥哥交个底吧,你跟你前夫到底为什么离的?”
“说点不开心的,让我开心开心?”
第22章
外头风雪不住地翻涌。
声势浩大得仿佛要将他们这弱不禁风的帐篷给掀翻了。
方熙年听得这问话, 那双漂亮又狭长的丹凤眼不自觉地眯了眯,跟薄邵天结婚这三年发生的点点滴滴,也再度在眼前翻涌不休。
有好的,也有不好的。
有在床笫之间抵死缠绵的, 也有冷战时见面不相识, 十天半个月也不乐意说上一句话的。
……
从前方熙年接那些爱情剧的本子, 总觉得一切的艰难险阻都会随着主角互通心意的那一刻迎刃而解,但后来才发现,相爱也并不能抵万难。
“能有什么为什么?”
方熙年无所谓地耸耸肩, “车祸癌症死不了,总有一款适合你, 怎么着?选一个?”
“你啊,全身上下嘴最硬。”
爱得人尽皆知。
傻子才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