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眼温柔,像只等人揉脑袋的小狗一样,“我很抱歉我有很多地方都没做好。”
“小方老师,能不能再给个机会,让我陪你走完剩下的路。”
方熙年脸上莫名红热,伸手想把他拽起来,却被他捉住手,轻轻放在口他的脸上。
于是方熙年保持着单手捧住他脸的动作,听他轻声说:“你教我好不好。”
方熙年张了张口,却没说得出话来。
或许是这夕阳太过浓稠,又或许是这晚风太过温热,竟吹得他眼眶酸胀,心口也沉闷得要命。
方熙年其实从未试着打开过自己。
先前在岑奚那里做治疗的时候,岑奚还说,他从来没有见过方熙年这样的病人。
别人都是一顿输出,方熙年却很安静,总是别人问一句,他说一句。他像个把自己包裹起来的蚕蛹。但又并非是不想别人靠近他。这话意思是说,如果有人问他,他就会说的。
“……薄邵天,其实我这个人吧,也有很多问题。”
“我拧巴,死心眼,很多时候说话也不中听……这些你跟我处了三年,你大概也都知道。你有不好的,但其实,我也有。”
“我先前去岑奚那儿,他问我,小方老师,觉不觉得自己是回避型人格。我觉得我不能够吧。其实这也挺回避的。”
“……是我不想承认我是。”
“就像跟你也一样。”
“其实我也不想承认,”
说到这里,方熙年罕见地卡住了。他低垂下眼,看着自己被夕阳无限拉长的影子,眼前却回想起来跟薄邵天自认识以来发生的一切,一幕幕,一句句,他发现他竟然都记得那么清楚,没有忘记的时刻。
“……我也不想承认。”
“其实我,也很爱你。”
“这三年,大概是我输了。”
傍晚的疗养院里,还有人不知从哪里搞来一把吉他,混着这温热的晚风拨动琴弦唱着——
“晚风啊~撩拨着情人心上的弦~”
“弹一曲~把你带回我身边~”
……
……
……
大概是从未听到方熙年这么直白地表露过自己,薄邵天心口莫名感到一些酸胀,他缓缓站起身来,在方熙年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方熙年,没有输。”
“没有人输。”
从前薄邵天总是要赢的。
他是上位者。他从不做输家。
也从不想被人拿捏。
可如今后知后觉。
这笔账并不是这么算的。
他太蠢了。他算错了。
一切本就不该是这样的。
“方熙年,我会爱你,直到死去。”
薄邵天轻吻着方熙年的额头,一字一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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