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岑溪用香水洗了枣,左手掌心握住枣,右手掐出斗诀来,对枣念咒:“天蓬敕斩鬼摄。”
念后对枣吹气,存想气息入枣,枣皮竟然瞬间裂开。[3]
一般来说,需要患病的人服用被咒过的枣,但是孩子太小,江岑溪便将枣泡温水,让徐掌柜给孩子喂下。
喝了枣水后,婴孩难得地没有吐出来,还吧唧了一下小嘴,睁开圆溜溜的眼睛看向周围的人。
江岑溪再次凑过去看,小声道:“现在看着好看
多了。”
却暴露了她之前觉得孩子丑的想法。
徐掌柜也不气,笑道:“孩子刚生下来时都有些丑,她刚足百天,不过瞧着眉眼像我。”
她知道想顺利生出孩子来,孩子不能过大,她情况又特殊些,以至于一直控制着。
没想到控制得太过厉害,孩子生下来便比寻常孩子小,到现在也没见长大多少,还皱巴巴的。
“嗯,像你的话也是个福气的长相。”
“那就好,有福气就好。”徐掌柜见孩子不再啼哭,不由得眉眼舒展开。
“你的父母……”江岑溪问道。
“今日上午我打听了,昨天也疯了,今天上午被抓走羁押,我的父母都参与了杀人投毒,怕是会被处死。弟弟上午跟我闹了一场,我跟他说,若是他参与过多,也会被连带上罪行,他立即不闹了,还跟我说以后就我们姐弟二人相依为命了。”
徐掌柜是豁达的,在此刻跟他们二人行礼:“多谢二位恩公,此事终于了结了。”
“以后好好生活。”
“我会的。”
一家人送他们二人离开时,还特意给他们拿了不少水果,见他们不收,又抱来了一匹布料。
“这布料不是做喜服的,可以做寻常衣服,你们拿去。”
布料一看就要比其他布料金贵,怕是县城里经济跟不上,没人买得起,才会一直成了库存。
江岑溪本想推脱:“我们也不会做衣服……”
李承瑞却不受控制地感叹:“这布料确实不错,我可以给你做一身衣服。”
李承瑞说完,在场所有人都怔在了当场。
江岑溪赶紧说“谢谢”,接过布料带着李承瑞迅速离开。
离开后李承瑞还在懊恼:“这残余的思想什么时候能消啊!”
“快走快走,别让别人发现了你的贤惠。”
“……”李承瑞欲哭无泪。
第28章
晚间。
驿站不再忙碌,只有蝉在声嘶力竭,却搅不动半分月色波澜。
已入大暑,空气里多了些许闷热,竟是没比白日好多少,热得人心中发慌。
独孤贺的卷宗看得不太顺利,应是一直没有看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最终他还是将卷宗给了江岑溪,很是惭愧地道:“徒孙道行浅薄,看不出什么线索来,未能替您分忧。”
江岑溪倒是不在意:“你们口中的柳淞应该也是一个聪明的,他遇到这个案子都需要特意寻到这里请我们,就说明案子的确棘手。若是你立即看出了端倪,日后你在国师的位置坐得不安稳了,还可以去大理寺闯闯。”
五十四岁正是闯的年纪。
独孤贺很快被江岑溪逗笑了,“嘿嘿”两声后坐在了她的身侧,帮她倒茶。
在江岑溪看卷宗的期间,莫辛凡在门口晃头晃脑地看,因着门窗都开着散热,他出门时他们便听到了声响,见他是有话要和他们说,江岑溪直接道:“进来说。”
莫辛凡很是尴尬,轻咳了一声,坐下后继续清嗓子,犹犹豫豫得江岑溪面露不耐烦,他最后才道:“小将军身上没清理干净吧?能不能再想想办法?”
“这个情况我知道一些,似乎不影响生活。”
“我……”莫辛凡抬手挠了挠头,“我刚刚给他惹生气了,以前我们也经常这么闹,偏这次他气得不轻,是不是他还不正常?”
“就算是最好的朋友也该有分寸,以前的玩笑他不在乎,不痛不痒。但是你如果碰了逆鳞,好脾气的人也会生气。”江岑溪随口道。
独孤贺却是帮忙想办法的态度,问:“开了什么玩笑?”
莫辛凡回答:“就是当着他的面,学他之前翘兰花指的样子,说了一句‘粗鲁’,他一下子脸和脖子全红了,还跟我生气。”
独孤贺很快笑了,一听就觉得不是什么大事。
江岑溪倒是觉得有意思:“这样啊,走,看看他的恼羞成怒,无地自容去……”
说着起身,径直朝着李承瑞的房间走过去。
“哎呀,小仙师别啊,他气头上呢。”莫辛凡一见这情景当时急了,急急追出去。
邱白似乎刚从林子里回来,应该是给自己的灵宠捉虫去了,见他们这情况也很好奇,屁颠屁颠儿地跟着江岑溪走,问:“怎么了?!怎么了?!”
“没什么大事,看看李小将军去。”
江岑溪说着到了门前,敲了敲门后干脆地推开门进去,冠冕堂皇地道:“这么热的天,还关着门干什么?通通风还能凉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