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终于集合完毕继续启程,朝着黑池河方向前进。
第一日还能聚在一起谈论起那个寺庙的事情,他们将事情报告给了附近的知府衙门,也不知道他们能否妥善处理。
毕竟附近只有那么一条捷径,绕远需要多走大半日的路程。
好在佛像没有恶意,只有执念。
到了正式启程的第二日,他们的交谈少了很多,条件逐渐恶劣的情况下,相互之间的交流被压缩到了最少。
到第三日,他们已经分开了几批人,江岑溪和李承瑞、莫辛凡、邱白一队。
李向渔和三师姐、七师叔、独孤贺一队,各自带人分开行动。
他们一行人混入了商旅的队伍。
刘喜仍旧在扮富商,李承瑞则是他的纨绔弟弟。
邱白扮成了侍女模样,身边还跟着几名女将,则是扮成了家眷或者侍女。
江岑溪难得换了一身合身的衣服,身材绰约难以遮掩。
一行人汇聚在一处客栈时,同坐在大堂里歇脚。
有一队人来跟他们搭讪,谈论他们是做什么买卖的。
刘喜还挺机灵,对答如流,甚至对行业颇为了解似的,还能侃侃而谈。
在江岑溪带着邱白上楼时,那商人询问:“这丫头是?”
语气意味深长,眼神甚至不舍得从江岑溪身上抽离。
李承瑞手里拿着茶,喝了一口觉得味道真差,也就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有他们这里能歇脚,若是在旁的地方卖这么贵,他一准骂上几句。
见那人看着江岑溪的眼神不怀好意,当即语气不善地回答:“贱内。”
“哦哦。”那人很快理解,“不过这般好看的小娘子带到这个地方来……是不是有点太放心了?”
李承瑞冷哼了一声,似乎不把黑池河放在眼中。
那人也不敢多问,刘喜也不多言。
商人又问:“你们身边这些仆从都会功夫吧?”
“难道你会带一群酒囊饭袋?”李承瑞瞥了他一眼,算是间接承认了。
“当然不会,只是瞧着诸位面生,以前不曾见过。”
这时刘喜听笑了,反问:“我也没听说过来此地还需要跟谁打声招呼,怎么?所有人你都熟?”
“那倒不是。”
这时邱白笑着下楼,手里还端着茶叶,道:“明明上次就喝不惯这里的茶,还勉强喝什么?少夫人让我给您送下来。”
说着一个闪身,已经进了后厨。
那伙人瞧着他们居然还带着茶叶来的,显然是早有准备,互相递了一个颜色。
若是第一次到来,又怎会知晓这里的茶水难喝?
李承瑞原本只是随口扯谎,突然听到“少夫人”这个称呼,听得他心里一荡。
这个称呼他很喜欢。
得常叫,一会他得赏邱白二两银子。
他们一行人喝了邱白沏的茶,这里仍旧有人盯着他们,显然来此地的人都十分警惕。
李承瑞上楼后想到自己扯的谎,意识到这些人还在盯着,他只能进了江岑溪的房间。
江岑溪在房间里书符,见他进来后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没有言语。
邱白忍不住笑,很快想到:“我是不是得和其他女眷住一个屋子才合适?”
她很快拿起自己的行囊,速度极快地离开房间,江岑溪都没能留住她。
江岑溪看得目瞪口呆:“除了遇到危险逃跑时,我第一次见到邱白动作这么利索。”
李承瑞有些尴尬,还挺会给自己找地方,坐在椅子上时吞吞吐吐地道:“我坐着睡。”
江岑溪一张符箓书写完毕,收了法力,放下笔看向李承瑞。
李承瑞当即挺直了背脊,任打任骂似的,摆足了“惧内”的架势。
江岑溪没多为难他,而是道:“劳烦夫君给我打盆洗脚水去。”
“哦!好!”李承瑞起身时身体都有些不协调,有些同手同脚,险些忘记该如何走路。
一个夫君叫得他飘飘然,想笑还得忍着,心脏乱跳却要故作镇定,明明几次嘴角已经扬起,却要强行压下去。
他故作镇定地出了门,很是美滋滋地下了楼。
莫辛凡还在扮演他的随从,当即询问:“少爷,您要做什么?”
“给我夫人打洗脚水。”说完还极为灿烂地笑了起来,仿佛这是多么光荣的任务似的。
瞧他的样子,也就是此刻条件不允许,若是在长安他能被吩咐干这个活,还知道江岑溪喜欢花,定然会给盆里再放些花瓣。
他乐呵呵地端着洗脚水进了房间,引得楼下其他人旁观。
刘喜看着李承瑞那没出息的样子,没忍住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