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迟的手放在他的背后,撩起他的头发把玩,见他似乎有精神了,凑过去,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
裴枕眯了眯眼,像一只餍足的猫,沈迟轻笑一声,他把被子往上一拉,蒙住他们,吻继续落在裴枕的脖颈上......
裴枕眼尾的红还未褪去,挣扎着出被窝,有些跳脚:“不可以了。”
本应该是十分有气势的拒绝,却十分微弱,哑了声,带着事后的慵懒疲惫。
沈迟:“可是我刚才只来了一次。”
“可是,”裴枕有些打磕巴:“你很久。”
沈迟笑了一声:“这不是我的问题。”
这甚至不能称作一个问题。
沈迟没吃饱,念着他这具身体第一次,最终还是放过他了,牵住他潮湿的手心,亲吻上他的唇瓣作为补偿。
裴枕眼眸泛上水汽,他的舌尖推拒,最终又被他勾着,与他纠缠在一起,两个人的呼吸都带着热气,辗转着,越来越深重,搅合的水声和喘息声在室内响起。
......沈迟松开他,被褥再次被拉下来的时候,裴枕靠在他肩头细细喘气,发丝睫毛雪一样的白,但是脸颊通红,十分艳丽。
沈迟抚着他的侧脸。这样才好看,而不是冷冰冰坐在神龛或者祠堂神庙里的神仙。
“你......”裴枕接吻的时候不太会换气,被亲的气喘吁吁,他呼吸着新鲜空气,待平静了一点,才问他:“你为什么不累?”
和从前相比格外久,结束之后更是因为体力消耗,抵挡不住困意地浅睡了一会儿,而沈迟的体力消耗比他大多了......为什么还能有从头再来的趋势?
“还好。”
沈迟舔去裴枕唇角溢出的唾液,啄了一下他的嘴:“冰夷,你的身体太虚弱了,还需加强锻炼。”
“......”还没有人敢说神仙的体力比不上凡人。
裴枕想反驳,然而,按在他的手掌之下的,是清晰的线条肌肉,起伏似蛰伏着的野兽,放松着,没有坚硬绷紧,如同未用力而散漫的弓弦,但他知道这弓一旦开张会多么饱满,也体会过一旦上了弦充血后的爆发力。
穿着衣服的时候还不这么明显,脱衣服了才能看到这种肌肉贲张的肌肉线条,挂了汗,从胸膛淌入沟壑线条分明的八块腹肌中。
不对劲。裴枕后知后觉终于意识到了他们之间的体力差距:“你这几年一直在锻炼?”
“当然。”沈迟闷笑一声。
裴枕顿时无言以对。
当初他让沈迟修习灵力之前锻炼体魄,而他就在树荫底下看着小孩卖力练着,一晃眼,六七年了,他依旧清瘦,而沈迟却变得高大强壮,动不动就轻易将他打横抱起来,还能单手把他扛在肩上带走。
他当年让沈迟练体,也万万没想到,最后制裁的人会是他。
但是,毕竟他现在是河神的仙体,他的本体和凡人相比不至于还输。
于是他的手臂伸出被褥,拉着沈迟,对比了一下。
沈迟的手臂比他粗壮一圈,相比起他细白的胳膊,沈迟的胳膊有力,筋脉喷张,小麦色的皮肤每一个毛孔都在散发着浓浓的荷尔蒙。
不服。裴枕又比了一下手。
他的手十指不沾阳春水,十根如葱,瘦细纤长,而沈迟的手掌粗粝宽大,掌心和指腹都有茧子,骨节也比他的硬,手掌比他大,也比他要有力量。
“......”
难怪,那个时候竟然能一只手拢住他的两只手制住他不让他动......
沈迟看着裴枕低着头,一张脸板着,十分严肃地思考。
那他还有没有在上面的机会?毕竟他才是师父。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沈迟反手扣住他的双手,挤入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
“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裴枕抬头,他想了想,面无表情地说:“早知道当年就不让你锻炼了,当个豆芽菜也挺好的。”
这样他就可以拎着他的衣领提着他走来走去了,还可以把他丢到床上。想到那个场景,裴枕脸上露出了一抹愉悦的微笑。
沈迟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裴枕顿时不说话了,沈迟把他搂入怀里,危险又亲昵地亲了亲他的耳朵。
与裴枕安静地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沈迟似乎想起来什么,问他:“你是不是拿了句芒的玉碟进冥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