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游戏才刚刚开始,大家也都是刚抽取的身份牌,但宿泱就是莫名的觉得顾舟他是狼。
甚至没有真正的原因,就是一种隐隐的感觉。
于是宿泱总觉得他活不过今晚,毕竟上一局他是狼,狼人团队又赢了。
如果顾舟是狼的话,他不太可能不刀宿泱去进行报复。
但他没死。
今晚居然没有如宿泱预料般的那样有人敲门。
但这是一个好事,狼人的行动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就没有任何的危险了。
不对。
等等。
他没死,那傅昭呢?
第二局的游戏虽然傅昭半场就出局了,但他确实是好人团队失败的重大原因。
按理来说,顾舟对傅昭的恨应该会更加强烈。
想到这,宿泱又开始焦虑的咬手指了。
等等等等。
顾舟是不是狼也并不确定,这些都只是他的推测而已。
不是都说男人的第六感并不准确吗?
再者说,退一万步来讲,第一晚只要女巫和守卫没有同时拯救一个人,只要女巫开了药,第一晚都应该会是一个平安夜。
明天的发言一定会是全员到齐的情况。
最坏的情况就是傅昭再次拥有一次死亡时的记忆而已。
死着死着也就习惯了吧……
使劲咬着脸颊内的软肉,宿泱发现自己没办法说服自己。
为了一个自己都不确定准不准确的第六感,宿泱焦虑到开始在房间内反复踱步。
血腥味儿逐渐蔓延在口腔内,宿泱舔了舔伤口,喉结轻微滑动,他咽下了那口血。
他觉得他现在有些神经质的表现并不怨自己。
手指伸进口袋,轻轻捻了捻那根偏硬的发丝,宿泱获取到了一丝莫名的安全感。
深吸了两口气,宿泱平息了那股强烈的心跳。
不要为了还没有发生的虚无缥缈的可能性提前担忧,一切都还不一定。
这一切的紧张焦虑都是还没发生的杞人忧天。
上帝的声音再次响起,给宿泱来回踱步的行为按下了暂停键。
“请猎人确认自己的开枪状态。”
今晚的最后一个指令了。
深吸了一口气,宿泱躺倒了床上。
游戏的主策划在细节方面设计的很好,这间学生宿舍和宿泱的大学宿舍几乎没差多少。
四人间的上床下桌,宿泱躺上去的时候床板还发出了几声咯吱咯吱的声响。
他没拉窗帘。
带点血腥气的月光透着玻璃窗反射到墙壁上。
宿泱就这么盯着那个逐渐移动的光点发呆。
越看心跳越快,心跳声不停的回荡在耳边,宿泱的心脏开始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针扎一样的疼痛。
他越看那圈暗红色的光晕,越觉得像是投票间里傅昭那铺天盖地的血迹。
眼前开始发红,后逐渐模糊不清。
宿泱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指尖一片温热的湿润。
转过身抱住被子把身体埋进枕头里,宿泱开始发出了低声的啜泣。
他连哭声都是小小的。
再次攥紧手里那根细小的发丝,宿泱把自己蜷缩成了一团。
握着发丝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处,宿泱感受着这小小的安全感努力的安慰着自己。
“没事没事,这些都是我自己的猜测,事情完全可能不是这个发展……”
他太害怕了。
牙齿发着抖,他发现他再也接受不了傅昭有可能经历的任何伤害。
那场铺天盖地的红,已经是宿泱这辈子再也忘不掉的一场恶梦。
任何一丝可能会让傅昭再次经历类似伤害的事情,都会触发宿泱的应激反应。
哪怕只是一个毫无根据的猜测。
眼泪浸湿枕头,宿泱强迫自己进入梦乡。
明天一定会是一个平安夜,他不能让傅昭看见一双红肿的眼睛,他必须睡觉……
想着想着,宿泱就渐渐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