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伸出手,搭住了她的细腰。
他一向起得早,应当不会被她发现的。
心里这么想,他的动作便大胆了几分,把隔开两人的被子轻轻抽出来,环着她的手臂收紧,将她扯进了自己的怀里。
反正都已是他的夫人了。
只是搂着睡一下,应当不过分吧。
只图他的条件又怎么了,起码他有钱有色,那就是他的本事。
所以如今他可以躺在这抱着她,而季述不行。
更何况他只是觉得她抱起来很舒服,又不是喜欢她。
两片寝衣紧紧相贴。
布料的摩擦让他莫名觉得仍与怀中温软有些许隔阂,他随意扯开自己的衣襟。
而后手指落在她寝衣的系带上。
犹豫许久,仍是默默缩了回去。
他俩并非两情相悦,他可以大大咧咧解自己衣裳,但不能冒然去解她的。
东方渐起鱼肚白。
慕昭这夜睡得格外沉。
月思朝则做了个噩梦。
她梦见自己被强盗五花大绑了起来,腰后还抵了把匕首,迷迷糊糊之间,她试图从中挣开逃命。
耳后传来一道带着睡意的慵懒呢喃。
“别乱蹭。”
这一句轻语犹如惊雷,在她耳边轰然炸开。
她猛地睁开眼睛,垂眼见腰上束缚着她的手臂收紧几分,而那把“匕首”仍抵在她的后腰。
……啊这。
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凭借本能自他怀中抽离,回首便看见他寝衣散开的上身。
她赶忙闭上眼睛,用手欲盖弥彰地捂住。
再轻轻分开指缝,透过其间,默默打量男人宽阔的肩膀与流畅完美的胸肌,而后觉得脸上有些烫。
再往下……可惜他穿了裤子。
啊不对,她在可惜什么?
因着她的动静,慕昭很快睁开了眼睛。
他没想到月思朝会先他一步醒来,想想昨夜他莫名其妙做的那些,顿时有些心虚。
他清了清嗓子,装作若无其事地理好寝衣,疑惑地瞥她一眼,轻声道:“奇怪,我睡着之时,衣裳尚且规规矩矩的,怎么醒来就成了这样?”
他这话简直意有所指。
月思朝红着脸,放下手,眼睛仍控制不住地落向他的衣襟深处。
“反正绝对不是我。”她眼神坚定无比。
慕昭蹙眉:“话别说那么死,你知道你睡觉不是很老实吧?”
月思朝跟着拧起眉。
这和她睡觉不老实有什么关系呢?
就算她滚去了他怀里,可总不
能是她解了他衣裳吧?
“我知道啊,但……”
“巧了,其实我也不是很老实。”
“这只是一个美好的巧合,月姑娘。”
月思朝点点头,无比赞同:“对,巧合。”
慕昭:“所以抱你也是。”
月思朝:“……”
合着在这儿等着她呢,行吧。
她只好把想问出口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你今日打算做什么?”他一边穿衣裳,一边随口问她。
“唔……上回写的东西到了交稿的日子,要送去书画铺子,然后再往船铺里去一趟。”
行程安排得倒是满满当当。
合着一整个白天,都跑去见季述了。
这不行。
两人四目相对,慕昭若无其事地提起:“你我大婚之时,陛下曾赏了匹自邻国进贡的好马驹,只可惜府中会骑射的皆有自己惯骑的马,我想了想,似乎就你没有,只好送你了。”
上回同慕昭回京时她曾骑过一遭,初学的新鲜劲儿还未过,闻言,清凌凌的眸子亮了起来。
“真的吗?”
他颔首:“既开始学了,就不要荒废,多多练习才是。”
她兴奋地“嗯”了一声。
“你要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