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息之间做好这些,一气呵成。
那人吃醉了酒被季飞白推到在地,左手捂着右胳膊哎呦哎呦的叫唤。
在场的唯一大夫安素雪赶忙蹲下想要查看,季飞白则是神色轻松唇角含笑对那人道:“看,你现在就需要大夫治病。”
“大夫,大夫我错了,救救我!”
给那人安好了胳膊,对方已经大汗淋漓,酒醒了大半,连连道歉说出实情。
原来他不止没喝药,还一直在酗酒,所以病拖了又拖一直未痊愈。
……
暮色四合,正是用晚饭的时辰,各家商户窗前挂起了灯笼,叫卖声和食物香气混杂,竟然觉得有点饿了。
天边日头还残余一丝光亮,走在街上不知为何有种恍然之感。
安素雪转头道:“今日的事情,谢谢你。”
“怎么谢?”他问。
“你想怎么谢?”安素雪诚心诚意的发问。
“想谢我就请我吃一碗面吧,我的钱被马贼抢光了,现在身无分文。”
还是头一次听见有人将没钱说的这般理直气壮。
安素雪莞尔一笑,身上的重担彻底卸了下来。
心情变好后眉眼松散开来,笑起来灿若春花。
“我知道一家面馆还不错,请你吃。”
这是一处脸面挺阔的铺子,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就算心情再不好,来到这也会被人间烟火气所感染。一碗热汤面下肚,大汗淋漓,好不畅快。
吃完饭,安素雪好心的带他在街上逛。
“冬日时短夏时长,这些铺子现在应当会开到很晚,你有什么想买的吗?我可以带去你。”
季飞白两只手拍出了脆响,然后双手摊开朝上,意思两手空空。
安素雪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我有钱的。”
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觉得对方高冷不好接近,没想到其实人还挺不错的。
“没什么想买的。”他道。
平日里忙碌,安素雪鲜少有出门逛街的时候,她嘴上说陪着他逛,实际上两只眼睛看来看去,瞧什么都新奇。
她在前面走,季飞白就跟在身后。身材颀长样貌俊美,光是往那一站便压过了满园春色。
安素雪则是兴奋劲过去只留下后怕。
她又开始担心会给陈山惹祸,若是那户人家去告诉继父怎么办?
继父对她很好,大约不会责怪她,可她怕让母亲知道。
这些年因为带着她改嫁,母亲没少受暗地里的嘲讽,说带了个拖油瓶,还有许多难听的话。而且陈家族人对她们母女颇有微词,觉得是因为有安素雪,所以安杏花才不愿意再生孩子的。
那段时间陈家老辈日日都登门,她每次都害怕的躲在自己房间不敢出来,可训斥母亲的声音仿若会长腿似的,飞过门板,刺进她耳朵里。
秀丽的姑娘脑袋越压越低。
“他们在看你。”季飞白突然说。
安素雪回过神,这才觉得投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多了不少,低头整理衣服并未有不妥之处,于是压低嗓音问他:“你帮我看看,是不是脸上有东西?”
他粗略扫过一眼,说有。
“怪不得他们老看我,在哪,你告诉我。”
她胡乱的抹了一把脸,却没摸到什么,季飞白神色认真道:“嘴边。”
难道是方才吃面的葱花?
顿感窘迫的安素雪连忙拿帕子蹭,可季飞白一直说有。
“你帮我擦一下,谢谢。”
她看见季飞白挑了下眉梢,异域少年生的俊美,面对面之下她总是不敢看他的眼睛。
“好了。”季飞白将帕子还给她。
安素雪检查了一下,没发现异物。
可能掉地上了吧,她想。
……
此时安素雪在小摊前挑着折扇,所以不知有人来寻她。
“公子,安大
夫不在。”
明明外面还有一线光亮,屋内却早就漆黑一片,甚至连一盏油灯都不曾点,只能隐约看见大致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