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去赴宴就得穿的光鲜亮丽,不能叫人看轻了咱们。”
安杏花认为柳姑娘请安素雪是天大的好事,打扮的漂亮去赴宴是给主人家长脸。不管安素雪怎么说,安杏花就是要拽着她出门,将小竹子留给陈山,临走前没忘记问。
“香玉啊,你也跟着一起去买两件新衣服穿吧。”
方才安杏花已经解释过为何要添置衣服了,陈香玉嫉妒的冒酸水。“我可没有大人物请赴宴,买什么买。”
这话阴阳怪气,安杏花也没生气,笑眯眯的说好,然后就拉着女儿走了。
“爹!”陈香玉不干了,背后数落安杏花,“不过是赴宴而已,到了也只是当背景,你看她,嚣张的像要嫁给大人物似的。”
“香玉啊,姑娘家说话要多注意,安安毕竟是你妹妹,她好你也好,她不好,你的名声也会跟着不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陈香玉愤愤不平,可也知道陈山说的是实话。
“那也不至于如此大张旗鼓,生怕别人不知道。”瞧她后娘市侩精明的嘴脸,陈香玉心里不舒坦。
陈山拍了女儿后背一下,“来人了,去看诊吧。”
年纪小,就是容易攀比,总是想压安安一头。这孩子,还有的练。
……
出去一趟黄昏时才归,安杏花给安素雪从头到脚都置办齐了,而且买的是她平日里不会穿的鲜亮颜色,安素雪觉得出去行医问诊不方便,安杏花坚持:
“你皮肤白年岁小,现在不穿鲜亮颜色难道等娘这个岁数穿吗?到时候就穿不了喽!去屋里换上,娘看看。”
说完还将买的首饰盒子也塞了过去,安素雪回屋,好半响之后才推开门出来,瞧见季飞白坐在安杏花身边正说着什么,听见开门声,俩人俱是抬头看过来。
荷花粉色的薄纱裙,时下城里最流行的收腰款式,腰间还缀了一排绿豆大小的珍珠,温润又闪亮,犹如衣服的主人,生了一张毫无攻击性的美人面,温柔的笑意漾在脸上,瞬间夺走在场人的视线焦点。
见他们都看着她,安素雪有点不自在,低头检查一番,并无不妥之处。
“不好看么?”杏眸眨了几下,在屋子里照镜子的时候还觉得不错的,耳朵上配了一对银坠子,既不喧宾夺主又显得精致。
安素雪平日里摆弄药材怕影响药性因此不戴首饰,这还是她第一次盛装打扮,怪不自在的。
“好看!”安杏花率先缓过神走了过来围绕安素雪夸赞,还不忘问:“飞白,你觉得怎么样?”
季飞白别过头不看安素雪,状似随口道:“还成。”
蜜糖色的肌肤,就算红透了脸也看不大出来。
“总觉得缺点什么,哦对了,缺一个发簪。”安杏花有几样首饰,她挑了一支白玉簪子给安素雪戴上,整个人清新又艳丽,宛若清澈池水中盛放的荷花。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
宴席当日,安素雪早早的来到,有丫鬟领着她往里走,她来的太早了,便只能坐在客房里等。幸好没一会余念珠就来了,还有几个面熟的姑娘,坐在一起叙话打发时间。
宴会的主角柳盼兰现身,她今日明显盛装打扮,施施然的走来巧笑盼兮,美艳绝伦。
“你今日简直就是仙女下凡!”几个姑娘家围着柳盼兰夸赞,柳盼兰捂嘴笑,“哪有,你们也好看。”
安素雪不大会说这种场面话,只得混在人群里说上那么一两句。她今日穿戴都是新添置的,可谓比过年时打扮的还要用心,但平民百姓和富贵人家的差距就在这,普通人用尽全力,也比不上大家闺秀随便装扮。
安素雪不认识面料,不过瞧着柳盼兰那件衣裙仙气飘飘,显然不是普通东西,她手上戴着黄金手钏,耳朵上指甲大小的珍珠耳铛,脖子上配套的珍珠项链,尽显华贵唯美。
安素雪并不嫉妒也不羡慕,此番还有点庆幸没听安杏花选那条桃红裙子,否则抢了柳姑娘的风头,着实不地道。
有人旁敲侧击的打探今日是哪位贵人来府上,柳盼兰神秘一笑。
“你们只需要知道是一辈子都不见得拜见一次的贵人就成了。”
余念珠嘀咕着,还有比县令大人更尊贵的人?那得是京城来的吧?会是谁?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见。
县衙后身便是柳家,会客厅宽敞明亮,设了两桌宴席,没想到中间隔了一层薄纱,她们来的时候,透过纱帘能看见另外一边隐约坐着几个人,主座上的那人似乎是个年轻男人,不过看不清脸。
姑娘们落座之后看似规规矩矩,实际上都偷偷朝着那边看,安素雪也好奇贵人是谁,偷看了好几眼。
纱帘之后年轻男人的轮廓辨识不清可透着一股贵气,县令安排人弹奏乐曲,因此男人说话的声音也变得虚无缥缈。
柳盼兰紧紧盯着那道身影,面上浮现红晕,紧张的搓着双手。
没等一会,就有丫鬟过来。“老爷请大小姐献舞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