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的。”
那边已经有人在催季飞白了,他只能离开,走出好远回头看,见她还立在门口朝着他挥手。
……
这里相熟的人不止一个季飞白,罗文也来了一趟,安素雪让他多注意安全,罗文笑着道:“放心,我现在也算经验丰富的将士了。”
罗文如今是百夫长,能坐到这个职位,罗文心满意足。那时候传了消息回家,相信家里也会为他高兴和骄傲。
不管如何,罗家也算出了个当官的了。
“你应该会留在这吧?”罗文之前问过季飞白,俩人都一致认为安素雪留在此地最好,等他们打完仗再回来接她。
俩人说了会话,临走前罗文被安素雪叫住。“你等我一会。”
她提着裙摆急匆匆的跑进屋里,又慌里慌张的出来,将一个瓶子交给罗文。
“这是我做的止血粉,你留在身上备用。”
她打听过,军队里的大夫男女都算上统共就十几个,其中还有几个是药童。几万人的军队就配备这些大夫,肯定有照顾不周的地方。问了那位王姑娘,她说如果士兵受的是轻伤,不处理也是常事,顶多是好的慢一些,将药留给那些受伤较重的人。
当得知他们要走后安素雪就开始准备,时间紧做的不够细致,但药效是一样的,她细细嘱咐怎么用,罗文笑着看她。
还是喜欢的,罗文明确知道自己的想法,但现在非同寻常,若他一去不返……将这份喜欢藏在心里,罗文把给她买的东西放好就离开了。
拎着东西回院子,几个女子看的眼热,羡慕道:“安姑娘,两个青年才俊对你倾心呢!”
季都尉就不用说了,年少有为,样貌出挑。后来的那个瞧着身体强壮,容貌英俊。
两个都挺不错,而且个顶个的年轻力壮啊。
“都是从小就认识的。”安素雪羞涩的笑笑,回房间里忙碌去了。
这边罗文回了城外军营,正好碰见季飞白要回城,他挥挥手,季飞白勒马。
“你和安安道别了吗?”
罗文说话时,手里一直掐着那个巴掌大的小瓷瓶,季飞白扫了一眼,没回答问题反而问他:“拿着什么?”
“这个?”
罗文突发奇想,安安是不是只给他了?否则季飞掰怎么不认识?
如此想着,心里发热,罗文还故作神秘将瓷瓶塞进怀里,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他越不说,就会越让人好奇。
不过聪慧如季飞白,哪里猜测不到那东西是安素雪给的。
在战场上厮杀过的异域少年褪去了青涩,心机深沉了不少。
突然笑道:“原来她也给你了。”
罗文面色一僵,而季飞白已经策马离去。
有心过去找她,但还有诸多事情需要他去处理,待事情做完已经夜半三更,显然不可去找人。
洗漱过后躺在床上,季飞白辗转反侧许久才入睡。
翌日,拔营启程,城外的士兵们要从城中街道,马蹄声车轮声滚滚,震的地面轰轰作响。
高头大
马上季飞白身着薄甲,腰间配剑,好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
那些透过窗户偷看的百姓们小声议论着,当看见容貌昳丽的季飞白后,俱是会视线停顿。也有适龄的姑娘家红着脸问家人那是谁,并懊恼这几日自己没出门,要不然说不定可以和那位少年将军说上话呢。
国有国法,军有军规,他们的队伍过城之后就要城门关闭,留下的几千精兵加上当地衙署的几千人,共同把守本城。
城门合上,只留下过人的小门,士兵们严加看守来往百姓。
季飞白回头深深的看一眼,心下像是缺了一块。
不知此行后,要多久才能和她相见。
将士们行军赶路颇为辛苦,一直走了大半日,在夕阳西下时才停下修整。士兵们靠腿,那些将领们则是骑马,至于军中最需要保护的大夫们,则是坐了三辆马车,被保护在最中间,后头紧跟着粮草。
如今深秋时节,即使穿上薄棉衣,在日头下落后也会觉得冷,众人立刻原地生火,今日就露宿野外。
吃的是带来的干馍馍,又硬又冷,士兵们用火烤一烤,热乎之后掰开细细的咀嚼。伙头兵熬了一大锅热汤,里面放了猪油当荤腥,随便扯了点菜叶子又加了切碎的豆腐,一人一碗,喝完后也可取暖。
行军打仗的日子不好过,刚开始没吃过苦的都不习惯,董岩以为季飞白坚持不了多久,万万没想到他现在都干上都尉了。
“来,喝一口暖暖身子。”董岩找到在火边的季飞白,将自己的酒囊给他。
季飞白仰头灌了一口烈酒,从嗓子开始火辣辣,片刻之后全身置于温暖之中。
“忘了你的伤,”董岩懊恼的拍手,“不可饮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