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漾来之前已经吃过饭了,两个人之前还发生了那样的不愉快,他闷闷不乐地坐在谢忱言旁边,时不时被谢忱言塞一两块肉在嘴巴里。
谢忱言一边吃饭一边哄他,十几分钟就把祁漾带来的饭菜吃得干干净净。
看着空荡的餐盒祁漾有点瞠目结舌,自己其实做多了一点,因为蔬菜炒得盐放得有点多,他在家里吃了两口就全倒进饭盒里给谢忱言带来了。
谢忱言得意洋洋地给他展示:“很好吃,宝宝。”
祁漾沉默下来,还因为刚刚谢忱言的试探有些上火,生硬地把目光移向一旁的落地窗前。
谢忱言坐在他身旁,搂着他的腰把他抱在腿上坐着,仔细地查看他两只手:“但是下次别做了,手上被烫了,我好心疼。”
“我又没说下次还要给你做。”祁漾说,“我只是给自己找点事情。”
谢忱言把头埋在他胸口用力地吸气,上瘾一般沉溺其中。
“陪在我身边就好了,不需要你做别的事。”谢忱言说,手在祁漾后背轻轻地拍,用哄孩子睡觉的姿势抱着他。
中午温度逐渐升高,即使办公室里有空调祁漾蜷缩在谢忱言怀里还是很热,谢忱言几次差点睡着就被祁漾翻身的动作吵醒。
“睡不着?”谢忱言抓着他的肩膀把他再次拖回来,“做点别的?”
祁漾老早就感受到了身后硬如烙铁般的东西,他苦大仇深地在谢忱言手臂上抓了一把:“睡觉!”
“不做什么。”谢忱言轻笑,“让我抱抱。”
他一只手按在祁漾胸口,把他重新推回来怀里,贴得紧紧的哄祁漾睡觉。
心静下来,祁漾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再睁眼已经下午三点多了,他从梦中惊醒,一下子跌落下床。
睡衣已经被谢忱言解开了一大半,胸口有两个牙印还有两个红色的吻痕,中间那两处红色的凸起也被磨得有点痛。
每当谢忱言不被允许在裸露的皮肤处留下痕迹的时候,他都会这样心机地留在其它地方。
祁漾爬起来,睡得太久头昏脑胀,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睡得这么沉,竟然连谢忱言这么大的动作都察觉不出来。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下面是谢忱言留下的字条。
【我去开会了,你睡醒了喝点水。下午不出去了吧,这么热,等下班我们一起回家。】
谢忱言的字是专门练习过的,字体和他做事的风格其实不太像。
他经常给祁漾写这些小字条,祁漾读高三那一年,这种东西收了一大叠,谈恋爱以后更多了,什么话谢忱言都要写在纸条上留下来。
拿着纸条看了半晌,祁漾换好衣服走到外面的办公室里,落地窗外太阳很大,照得人根本睁不开眼。
算了,祁漾叹口气,放弃了要出去的念头坐在办公桌旁,百无聊赖地去模仿谢忱言的字体。
中途助理进来给他送了点蛋糕和果汁,祁漾吃了嘴就有点馋还想吃,助理说:“谢总说只能给你吃这么多。”
“行吧。”祁漾说,又趴在桌上临摹谢忱言的字体。
谢忱言回来的时候祁漾已经写了快三张纸了,他捏笔捏得紧,手指上留下一个凹印。
“写什么呢?”谢忱言一进来就脱了外套,走到祁漾边上跟提小鸡一样把他提起来抱在自己腿上坐着。
祁漾过于投入根本没有发现他什么时候进来的,等要挡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谢忱言一把抓住桌上那几张扑来的纸:“下午就在干这个啊?”
祁漾的字算不上好看,普普通通的,用力去模仿谢忱言的字也只能学出个五分之一来。
“我教你。”谢忱言把笔塞进他手里,“拿着笔。”
祁漾的心思已经不在这上面了,半眯着眼看谢忱言宽大的手掌包裹住自己的手,感受到他掌心的温热。
谢忱言手里有一些细小的茧,手指甲修剪得很好,细长的手指搭在祁漾手背上,轻声在祁漾耳边呢喃。
祁漾想到小时候自己也是这样跟在他的身边,自己会认的第一个生僻字是谢忱言的忱。因为祁江山没有兄弟姐妹,他没有表哥表姐,叫得第一声哥哥也是对谢忱言。
他人生中,太多第一次交付给了谢忱言。
但是他和谢忱言却并不想有很强的羁绊。
“在想什么?”谢忱言把笔从他的手里拿出来。
祁漾摇头:“没什么,回家吧。”
这是谢忱言重逢后第一次从祁漾嘴里听见家这个字眼,明明是两个人的港湾,从祁漾的嘴里说出来却这么陌生。
他抓着祁漾的手,心里一片柔软:“好。”
再下楼的时候大家对祁漾的议论明显少了很多,谢忱言炫耀一般牵着祁漾从电梯里出来,让助理把车开到了公司外面,没有直接乘电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