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他一贯的认真,“可以顺便看看墓地,哥谭在墓地这方面的确做得不错——虽然这偏墓地定位偏高,价格也贵。” 我认真道:“我死后更想埋在故土。” 少年一口应下:“好,听您的。” “火葬后洒向大海也不错。” “嗯。” “我听说好像有一种可以让尸体几天内变成肥料的土葬?” “您喜欢的话,哪一种都可以。” 稀里糊涂地讨论起死后怎么安排后事,我们就这样走入了墓地,好像也不需要什么理由,没必要在意‘为什么而来’‘我需要来吗’这样的问题。 我听到一种沉闷而诡异的,以一种偏执感笃笃传来。 我想起一个都市传说,那便是人们误以为活着的人已经死去便将其下葬,等人醒来发现自己在狭窄黑暗的棺木里,只能绝望地敲打棺板,敲得双手血肉模糊,期望有人发现他还活着。 在这种大雨天阴森森的天气,还是晚上,我难免感觉到几分害怕,但是慌倒也没有,毕竟火力充足(亮梦比优斯护腕)。 似乎是感知到了我的情绪,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拉住了我的手指,吓了我一跳,但对方的力度轻得我稍微晃晃手都能挣脱掉,我反应过来那是韶年织,便从挣脱改为了反抓。 我感觉到少年被我抓住的手动了动手指,十分顺从地收拢起手指和我的手相贴在一起,他的手似乎没有那么凉了,不过还是有些发颤,或许是大雨天温度低得缘故。 我思量着,手有握得紧了些,我体温比他高,我可以暖他。 在几秒的静默后,我听到少年微微低沉的声音:“声音的源头在那。”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一个墓碑,墓碑的主人叫做‘杰森·陶德’,身份是布鲁斯·韦恩的养子。 我想起了自家的‘杰森·陶德’,那个性格张扬恣意的文艺青年,我从未想过他那样的人会被活埋在阴冷的土壤之中等待死亡。 “要挖开吗?”少年问道,他看着我,“您要帮助这个已亡人吗?” “里面的人……活着?”我迟疑道,不确定那是否因为尸体腐烂产生的气体充胀棺材才发出的闷响。 “算活着。”韶年织回答道。 “活着被埋葬在土里的话……”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是说,“会活活被绝望逼疯的吧?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我看见了却又什么都没有做,一定会后悔的 。” “我明白了。”韶年织将伞递过来,“我来挖吧。” “我来挖吧。”我看向自己手腕上的梦比优斯护腕,“我有工具。” 使用梦比优斯勋章的时候,作为勋章力量来源的‘梦比优斯’便回到了勋章里,不过那并不妨碍他和我进行心灵感应,我知道除了奥特勋章会的自带一个技能,梦比优斯护腕本身就有个一个固有技能—— [Mebium Blade(梦比姆光剑)] 随着梦比优斯AI音的报幕,光辉构成的剑刃随着手臂的动作从手镯之中显露而出,我把它当成铁锹的代替品,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将被雨水湿润的土地挖开,生怕动作大一点就伤到了下面的未亡人。 当我打开棺木,看见了棺木里精神恍惚的人,看见他因为求生欲用力捶打扣挠棺木而血肉模糊指甲翻翘的双手,看见雨水冲刷着他憔悴苍白的面容,我便确定他是个未亡人。 我庆幸自己的决定。 我脱下风衣给他裹上,将他抱起来,他的体温那样彻骨的冰冷,就仿佛还徘徊在生死之间,踩在摇摇欲坠的钢丝之上,我拥抱他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Are you ok?”我小心翼翼地问道,很希望他回一句‘I\'m fine,thank you’,“好吧,别怕,欢迎回到人间。” 黑发少年脸埋在我的肩颈间,一声不吭,满是血污的手沉默地紧紧抓住了我的衣角,我感觉自己的衣领被打湿了,被更为温暖的事物而非冰冷的雨水。 我揉了揉少年的后脑勺后用手掌将之托住,为他沉默。 W?a?n?g?阯?f?a?B?u?Y?e?ⅰ??????????n?????2?5?﹒?????м 第11章 我从土坑里跃出后,韶年织说,“他还没有完全的活过来。” 我不由得一愣,“那该怎么办?” “我有办法,您想要拯救的亦会是我所想拯救的。”韶年织点点头,“我们先带他回家吧,您这样在外面待久了,会着凉的。” “不首先联系韦恩先生吗?”我看向墓碑上的‘韦恩养子’的字样。 “让他自己做决定吧。”韶年织目光落在靠在我肩上安然睡着的黑发少年身上,“毕竟已经死过一次,他自己的命运该由他自己决定接下来该怎么走,走向哪一方。” “既然是你的建议,那么我听你的。”我抱稳了这个有些瘦弱但骨架不小的少年,把他身上的风衣谨慎地拢得更严实了些,“毕竟我并不了解他的命运。” “一场玩笑罢了。”死于DC编辑发起的一场投票,死于小丑和蝙蝠侠的一场博弈。韶年织淡淡地说着,将手里的伞向我倾斜,“走吧。” “你是特意带我来的吗?”我突然道。 “是的。”韶年织诚实地回答了我,“我想似乎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了。” “我不太懂,但就这样吧。”我没有再问,觉得自己问了也是一头雾水,毕竟我没有看过DC漫画,只是因为社员们的缘故对角色设定和关系有所了解,更加细节的故事线就一问三不知了。 我和韶年织都是直觉派,基本都是‘琢磨行’‘感觉可’‘差不多’就行的人。 “这墓怎么办?”我看着被我挖的一片狼藉的墓。 “我会收拾好一切。”韶年织说,“不会有人能看出任何问题——除非他们也把墓挖开。” 我不知道韶年织是怎么做到的,反正就是“歘”的一下墓就恢复到了原样。 我们一起回了家,带着一个新鲜挖出的新成员。 打开屋里的灯,韶年织收起的伞眨眼间就不见了,“我带这孩子去洗洗。” 我是女性,很多事并没有韶年织那么方便,便将怀里的少年调整了一下动作,从抱孩子的动作变成了横抱。 我浅蓝色的衬衫上被这孩子抓住的地方沾满了鲜血,即便睡着了,他的手也没有要松开的样子,但当我要将他递出去的时候,他也只是蜷缩了一下,然后安静地松开了。 我穿上围裙,思考今晚上吃什么,或许炖一锅暖身的汤会比较合适,对于现在的杰森而言应该会比较好消化,现在炖鸡肉肯定是没办法炖得烂熟,那就炖其他的药膳汤。 我和韶年织就吃些简便些的,番茄肉酱意面是个不错的选择。 等我端出意面,韶年织便带着洗得干干净净换上了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