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要去方府拜别后再离开吗?”
筠哥儿倚在摇椅上,睫毛颤了颤,终究开口:“不了,你去一两次还说得过去,专门拜别让人多想,徐师兄你直接让人收拾东西吧,明儿个一早就回姑苏。”
等徐晔离开,筠哥儿从摇椅上起身,揉了揉眼角,去年在广东靠着凌舅舅的关系查了一番市舶司的关系网,捞出了部分贪官的油水,分出了海贸的部分利益链。
可等今年在广东暗中布局了近一年,才发现那些也只是浮在水面的冰山一角,这些人,胆子太大了,也太没良心了。
“近两个月,广东各地与“四海”相关之事由钩蛇负责,刘家和倭岛那边,由水卢你继续跟进。若有紧急情况或者拿不准的,以最快的速度通知我。”
“过年期间,若有倭寇作乱……暗中跟着,不轻易插手。”
朝廷的有所动作后,已经平静一年了,海边的牛鬼蛇神,也该找时间跳出来试探了。
筠哥儿说完,盖上一枚印章,折叠起来,书案后走出一人,正是紫麟卫之一,代号水卢。
“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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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徐老板?这是又要回姑苏了?这才在广东待多久?这过年的广东才是最热闹的时候啊!”
有相熟的商人看见徐晔,赶紧笑着和徐晔打招呼,谁不知道徐晔和他义妹的纺织厂背后站着林家?尤其是徐晔和他们也有经济上的往来,看见了自然得和气。
徐晔脸上挂着笑,熟稔地和老板们交谈,“正是要过年,才得赶回去呢,我这都跑出来多久了,这多年再不回去,那我真就没法回去了!”
那商人是个中年人,闻言哈哈大笑,拍了拍徐晔肩膀,“徐老板,今儿个我老陈也倚老卖个老,你也别嫌老哥我说话不好听。”
“这封夫人也是为了你好,等你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就知道了,这拼了大半辈子,不就是为了儿女吗?”
显然,这陈老板是听到了消息了,徐晔在广东以公事的名义待这么久,就是躲催婚呢!
徐晔不自在的用手蹭了蹭鼻子,有些不自在,随后又似乎是破罐子破事,道,“嗐,陈大老板这是什么话,我又不是不识好歹的,哪里不知道陈老板也是真的为了着想。”
“我也没想躲,这不是有和陈老板的合作要来广东谈吗?这如今谈了,我不也老老实实回去吗?”
陈老板但笑不语,摇摇头,摆摆手,示意自己信了。
等徐晔的船只逐渐消失在河面,陈大老板抚了抚胡须,眼睛弯成了一条缝,这徐子言徐老板,可真是个爽快人。
这时候,旁边又来了一位商人,“陈兄,你给这徐子言让了这么多利,最后可别鸡飞蛋打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