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等,贺大娘,之后怎么办?他们岂不是也没吃的,需要借粮食吗?”黛玉发问。
“扬州的稻子一年可以种两次,等过天雨停了,他们可以抢种下一季的稻子,十月下旬十一月就可以收割了。农户家里都有存粮的,不用交租子,他们靠着存粮能撑过去。”林海开口解释。
黛玉头一次接触这些,边听边连连点头。
“就照姑娘说得做吧。”林海吩咐贺来家的。
“你这样很好,不懂可以慢慢学。”林海又夸赞了黛玉一句。
黛玉笑眯眯,她心里早已下定决心,她自己能干些,父母就少操些心。
如同藤蔓一样柔弱,或许会获取更多怜爱,可没了屏障就无依无靠,所以还是要如高树一般坚忍可靠。
吃了早饭之后,林海才告诉黛玉,司徒渊要向她道歉。
司徒渊的几分郑重一开始也不过是态度放和软些、耐心些,可是在看到黛玉如同秋水一般澄澈的眼眸的时候,却改变了注意。
他从未见过这么干净的眼睛。
“林姑娘,我是定王四子。”司徒渊笑呵呵。
“哦,您是王府贵人。”
司徒渊怎么都觉得这句话阴阳怪气,但是看黛玉粉装玉琢,又觉得不是。
“我表明身份并无借势压人的意思,只是想表达我的诚意。”司徒渊微微笑起来,瞧着人畜无害。
司徒渊在黛玉对面坐下,“姑娘可知道在王府生活,是什么模样?”
“外人以为是酌金馔玉,其实在里面刀光暗影。”
“我已过了听故事的年纪。”黛玉委婉拒绝,她才不好听王府秘辛。
“湛卢,你先出去吧。”司徒渊支走了湛卢,摆开了自己非要说给黛玉听的架势。
“青鸟和青雀你们也去门外吧。”黛玉也支走了侍女,心里想着自己是没法拒绝司徒渊,那么能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人知道,日后按照司徒渊的性子也能少报复一个人。
“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因此怎么着你。”司徒渊轻笑,态度如同春风般和煦,“不过,这样也好,毕竟是我私事,不宜让外人知道。”
“公子,您不必再说了,您是贵人,我等只是平民,尊卑有别。而且我也知道你所行必有因,我心中并无怨怼,您今日来,我已感受到您的诚意,所以,您请回吧。”黛玉起身说道。
司徒渊越是和煦,黛玉越觉得不能待在这里。
“你不用怕,你有个好父亲。”司徒渊话音才落。
就见黛玉怒目而视,“公子,您身份特殊,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您没有错。但是您也该是有作为有所不为的人,怎么能干出用妇孺威胁官员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