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璟见吴安情绪低落,转移了话题,“谢家人都不在了吗?”
“谢阁老一房的人都不在了,连出嫁的女儿都没了。”吴安感慨一句,“你说谢阁老辛苦一辈子,到了首辅的位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换来了什么呢?到头来还不是一抔黄土,连个祭祀的人都没有。”
林璟未曾了解过这位谢阁老,但是听吴安这么说,心里也有些难受。
吴安拍了拍他的肩膀,“还得需要你去和林大人说一声。”
“林大人宽和,不会责怪的。”林璟宽慰吴安一句。
吴安没了一件心事,神秘兮兮和林璟说道,“听说定王的儿子来扬州了,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在林大人身边可见过?”
林璟反问:“你怎么知道?”
“道上都传遍了。”吴安有些得意,“猫有猫道鼠有鼠道。”
林璟摇了摇头,“没见过。”吴安有些失望,他挺想知道这些王孙贵胄的长什么样。
见了林海之后,林璟把吴安等人的意思说了,林海听后道,“他们有他们的规矩。”
因林璟提到了谢阁老,林海也感慨一句,“谢阁老真是可惜了。”
“谢阁老是当今亲政后出的第一位状元,名副其实的天子门生,他做官的第一件事,就是弹劾了安平公主,说她逾矩,逼得安平公主以思念亡夫为借口离开了京城。谢阁老之后便扶摇直上,不惑之年就入了内阁,五年后成了首辅。我做官的时候,他已经是首辅了,谢阁老脾气温和,做事又很圆滑。我曾在行人司当差过,谢阁老见到我也会提点我几句。没想到会落到这个下场。”
“是什么缘故呢?”林璟问道。
“谢阁老的儿子在兵部当官,据说贪污了军饷,当今很是生气,罢了谢阁老的官,抄了谢家。后来查出来,谢阁老的儿子是被人诬陷了。”短短几句,背后却有无数风云。
林璟对这些东西都是陌生的,听得很认真。
“谢阁老是被何人追杀的呢”林璟又问道。
林海摇了摇头,“不知道,这是桩悬案。那背后之人似乎和谢家有血海深仇,又杀了已嫁人的谢家女。”林海当时并未在京城,对这些事了解不多。
“城里私下传播定王之子来扬州的信。”林璟又和林海说道。
“无妨。”林海有些疲惫,揉了揉眉头,“这位四公子可没掩饰自己的行程。”闹得江南的人都知道他要来了,可也不能说一点没掩人耳目,因为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怎么来的,走到了哪里。
林海想起司徒渊大胆的行事风格,觉得即便是司徒渊第二天一早敲自家的门,他都不自觉得奇怪。
可谁想到,第二日天朦胧亮的时候,林家的侧门就被敲响了。门房打着哈欠开了门,见到被晨曦沐浴着的三人,为首的是个年轻的少年,他嘴角一弯,“去和你家大人禀告,说四公子来了。”
门房眉头皱起来,想要斥责少年不懂规矩,可还没开口,旁边的护卫就亮了一块铜牌,上面写着“锦衣亲军拱卫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