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向晚走到贾琏身边,伸出手揽住贾琏的肩膀,“有我这个二奶奶心疼他就够了,几时轮得到你这个小丫头心疼了!出去干活去!以后屋内的贴身活计由红珠和清荷做!没有我的允许,你若是敢踏进来,我就回了太太,把你这个不安分的丫头送回家去!”
凝碧闻言臊红了脸,假哭也变成了真哭,捂着脸跑出去了。
贾琏一动不敢动,生怕叶向晚一个不舒心当着丫头的面给自己来一下。
好在叶向晚没有动手,只是看着贾琏冷笑来一下,就出去刷牙去了。
贾琏长舒了口气,心也落了回去。
用过早膳,贾琏本想再出去找人看看能不能给自己找个出路,但自己脸上这个样子也只能作罢。还让兴儿去贾赦和邢夫人那里给他告假。
“你今儿怎么不出去了?”叶向晚看他窝在床上不出去,就有些好奇。
话音落就见贾琏眼神幽怨地瞧着他。
第11章
“你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能出去见人吗?”贾琏眼里藏满了刀子。
叶向晚轻咳一声,视线落在他脸上那清晰的五指印上不由有些心虚,但很快他就他抬起下巴:“谁让你对我动手动脚!活该!”
贾琏憋屈地为自己辩驳:“我那是喝醉了!再说了,你就不能像上次一样,桎梏住我的双手就是,何必非要动手?我还有事要办,现在我这模样,连出门都不可。”
说话大力了些扯动了脸上的肌肉,让他忍不住又呲牙咧嘴地捂着脸嘶哈两声。
“你能有什么事要办?”叶向晚不屑地白了他一眼,“不过是出去寻花问柳而已。不能出去就不出去,我这也是为你好,正好可以修身养性了。”
贾琏被他的歪理气笑了,也懒得搭理叶向晚,暗暗在心里安慰自己,他不和一个孩子争论这些!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自己都已经是个三四十多岁的男人了,却在一碰到叶向晚,就忍不住想要和他分出个高低来。
兴儿很快就回来了,只是有些愁眉苦脸的:“二爷,老爷让您去见他。”
贾琏皱眉:“你没说二爷脚磕到了走不了路?”
“说了,可老爷说,那就把您抬过去。”兴儿苦着一张脸。
“可知是什么事,非要我此刻过去?”
兴儿摇头,“小的不知,不过听老爷嘀咕着说二爷您不孝顺。”
贾琏明白了,在兴儿的服侍下穿鞋下床,走到小榻边未语先笑:“你那牙膏子真的没有了?若是有便再匀我一盒,可好?”
听这话,叶向晚似乎明白了什么,想来是贾琏要去讨好自己的老爹,“还有一盒,本来是打算自己用的,不过匀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得加钱。”
贾琏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的肉痛,视死如归道:“说罢,加多少?”
叶向晚笑眯眯的举起一只手,比划了一个大拇指和食指,“八两。”
贾琏攥紧双拳,不要紧,不要紧,回头自己提高价格卖就能回本,“好,兴儿,给你二奶奶拿银子去。”
兴儿忍着嘴角的笑意低着头去找贾琏的钱匣子拿钱。
收到钱,叶向晚很快就把一盒牙膏给了贾琏,“银货两讫。”
贾琏一把拿走叶向晚手里的瓷盒,怒气冲冲地往外走。
叶向晚看着他的背影挑眉一笑,在荣国府的这些日子,能攒多少银子就要攒多少银子,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儿了。
贾琏捂着脸低着头,一路走到贾赦院里,兴儿跟在他的身后,也不敢提他脸上的伤,生怕挨削。
“怎么?还要我这个老子请你进来?”贾赦不悦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贾琏整理了下衣衫,缓步走了进去。
贾赦坐在高堂上的椅子,手里还端着一盏香茶,见贾琏进来也只是抬了抬眼皮子:“哟,什么风,将琏二爷吹来了?”
贾琏闻言忙跪到地上,“给老爷请安。”
贾赦冷笑:“可不敢,如今你可是老太太跟前的红人,我哪敢让你给我请安啊。”
“老爷此言可真是折煞孩儿了,您是孩儿的父亲,给父亲请安自然是天经地义之举。”贾琏低着头,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了,当初他们父子一同被判流放,他还未到地方,便生病去了。
走之前还拉着他的手说后悔,但那时他已经神志不清,所以贾琏一直都不知道他在后悔什么。也许是后悔做下人命官司,也许是没有好好上进,谁又知道呢?
贾琏对他这个父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有的只有父与子这一层关系,他们除了这层关系,便再找不出别的东西。 ', ' ')